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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爹望着远方,过了许久才幽幽地说:“因为在许多年前,我答应过一个姑娘,说我会在城外十里的地方有颗小树下等她,可这颗小树却让人给弄没了,她也不知走了多远,走进了沙漠,一直走到没有回来,后来,我就做了向导,就是希望能帮助更多的人,不要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发誓等到我有钱了我一定在这地方修一个亭子,上面刻上她的名字,让她不再迷路,让她记得找回来…..”
任璇儿知道那一定是老爹一生情感的寄托,他不敢问结果,他也早已猜到那个姑娘可能那次就已经离开了人世,他看见老爹眼中流下两行混浊的老泪。
任璇儿一阵心酸,他对老爹说道:“老爹,我给你唱两句吧!”
在中国大西北地区很流行吊嗓子,现在说法叫信天游,隔个山沟拉句话,对着大山唱两句情歌,以抒情怀,既能表情又能达意,从汉唐朝后许多人还喜欢嘬口长啸以示清高,象黄土高原上的信天游也就是应此而生。
任璇儿放开喉咙唱了起来:
“哎…..天上的月亮啊,银格光光的亮,
就像那我个的那个小妹妹眼睛哟水格汪汪?
黑漆漆夜晚哟,黑黝黝的山哪!
想死的人的那个小妹妹,你走的哪道山?
情哥哥,我找你跑断了了腿。
大半夜的做梦唉心呀慌慌,
找遍了山沟沟,没见那个人哪,
叫一声:“我的妹妹哟,你在哪个地方?
青溜溜草啊,红溜溜的花,
情妹妹的那个小脸那个呀像呀么像彩霞。
弯弯的月儿呀,天空空的挂,
流浪的家的人儿,何时能回家……?”
赵长贵从前面掉过头来喊了一句:“小兄弟,嗓子不错啊!”那两个藏族的姑娘也扭过头来,看着任璇儿。
大漠虽然荒凉,可景色尉为奇观,天底下一望无垠的全是黄沙,就象画中的一样,此时正值黄昏,西边一轮红日冉冉下落,真是一付绝美的大漠风情画,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任璇儿看了看天边快要落下的红日,心里算着,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忽然想起陈子昂的两句诗:‘念天地之悠远,独沧然而泪下’心中涌起一股豪壮悲凉之情。
回老爹喊了一声:“大家不要走了,歇一宿明天再赶路,明天再赶一天就到奴儿盖了,过了奴儿盖就是你们要去的查汉池了。”
驼队停了下来,各人忙着搭帐蓬,此时,夕阳快要落山,大地披上了一层金纱,那位藏族姑娘站在夕阳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她那镶着花边的紫色藏袍上,把她那娇人的身材勾勒得更加美丽,任璇儿看得痴了。姑娘掉过头正好看见任璇儿发呆的样子,她举起马鞭朝任璇儿打去,任璇儿傻了一样,动也不动,姑娘笑了,马鞭轻轻地落在任璇儿头上…..两个人的眼里心中都迸出了异样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