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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老太摆摆手,“我这儿也没位置,先忍忍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确实没有地方了,她这车是周安赶的,车上坐着她、周华文兄妹,周华宝,放满了大房的东西,三个孩子还是坐在杂物上的。
陈氏顿时眼眶一红,“娘,你也知道,我前头生的娃儿都没养活,只得华顺一个,平日里他多晒会儿日头,我都怕他厥过去,他今日走了这般久......”
说不下去了,只呜呜咽咽的哭。
樊桃便插了一嘴,“大嫂,你别当华顺瓷娃娃似的,他面色红润,身体好着呢。男娃子嘛,就要多吃苦,不然日后要啃老的。
你看我家华庭、华宇、华锋,不都比华顺小么,都乖乖走着呢。”
陈氏一噎,“弟妹,你没生过孩子你不知道,孩子受苦,这当娘的,心像被刀刺着疼的。华庭几个与你不亲近,累了苦了也不会与你说,你自然不知。”
这明嘲暗讽的,挤兑谁呢!
樊桃笑眯眯的,“大嫂说得是,是我疏忽了。”
她往后一挥手,“华庭、华宇、华锋,上你们爹那架车,都歇一歇。”
周暄的车上放着一家子的物什,只他一人,挪一挪还是坐得下的。
她之前没让大的几个坐,是想让他们锻炼体力,也好减轻下骡子的负担。
哪知这陈氏会这么挖苦她,那就坐!不坐白不坐!
陈氏傻眼,“弟妹,你......”
樊桃也学她阴阳怪气的道,“大嫂,你是对的,我这个后娘,不但要管继子继女的吃喝拉撒,还要顾及他们的情绪,要伺候得比老子娘还仔细周到,不然旁人要说我,孩子们也会怨恨我。”
陈氏一张脸青红交错,里边怒意翻涌。
但很快又沉寂下去,叹息道,“孩子他爹前几日摔了一跤摔伤了腰,不行就让他下来,换孩子上去坐一会儿吧,我......实在没有法子了。”
她一面说一面擦眼泪。
大房那辆骡子车,是陈氏娘家大哥赶车,周平和她大哥的小儿子坐在车上,堆放的锅碗瓢盆,也是娘家的。
戚老太脱了鞋朝陈氏劈头盖脸就扔过去,“胳膊肘往外拐的玩意儿,娘家人你舍不得换下来,自家男人伤着呢你就撵,娘家人这么香,你咋不滚回娘家去?”
陈氏躲了躲,硬着头皮辩解,“我娘家人没车,全靠一双脚走,我侄儿还小......”
戚老太怒目圆瞪,“是我害他们没车的吗?帮他们驼完了所有东西,一家子两手空空走路,你还想怎样?要不要我送他们一架车?”
老太太一般不在外头骂儿媳,除非忍不住。
陈氏那娘家侄儿也八、九岁了,是可以和长顺换着坐的。她偏不,还来打自家人的主意,不骂她骂谁?
她不是不心疼孙子,实在是陈氏的做法太让她生气。加上她腿脚不利索,别指望她下来走,爱谁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