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笑盈盈地应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从桌上点心盘里捻起一块栗子糕尝了一口,“娘,你这栗子糕口感细腻绵软,可味道却不够清甜,应该是栗子选得不好。
昨日我吃了醉云楼的糖炒栗子,味道是一绝。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让府里大厨去醉云楼问问他们的栗子是从哪里买的。”
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秦昭朝周氏歉意一笑,“对不住阿娘,我忘了以后该二婶管家了,我应该让二婶派人去问地。等妹妹从佛堂里出来,就正好能吃了。”
这短短的一段话里,又是提到醉云楼,又是提到周氏失了管家权,还提到了关在了佛堂里的秦玥,简直是明着戳周氏的肺管子。
周氏脸色青了又绿,绿了又青,居然没发火,忍了下来。
秦昭喝了一口茶,垂下眼帘掩住眸中诧异,这样都能忍下来,不像是周氏的性格......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下人通传的声音。
“夫人,胡大夫来了。”
周氏眼中精光一闪,语重心长地对秦昭道:
“昭儿,这胡大夫,是我花了大功夫请来的,治外伤最有一手。有胡大夫在,我的伤肯定很快就能好。胡大夫如果有什么医嘱,你一定要提醒我好好听从。”
秦昭抬头看向那个须髯尽白,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让人一眼就觉得可以信任的大夫,心底有了猜测,她非常配合地点头,“娘放心,我也会好好听从胡大夫的医嘱的。”
胡大夫进了门,坐到周氏床前,替她诊脉,神色一会儿凝重,一会儿舒展,半晌才开了口,“夫人的伤,看起来虽然只是皮肉外伤,但五脏六腑也隐隐受创,且夫人郁结于心,二症交缠,若不及时处理,恐有性命之忧。”
“胡大夫,这可如何是好?”周氏还没说话,钟嬷嬷就惊呼了起来,“夫人的病,您可有解救之法。”
胡大夫矜持地点了点头,看向秦昭,“这种病症,我有一个祖传的药方可治,但是这药方,需得心诚则灵。”
“既有药方,如何还需要心诚则灵?”秦昭故作诧异,“莫非这药方里,还需要什么万年灵芝千年雪莲这等可遇而求的神物不成?”
“万年灵芝千年雪莲不至于,但这药方最重要的,是一味药引。”胡大夫意味深长地对秦昭道:“而这药引,正是病人最亲近之人的一块心头肉。这药能成与否,取决于大小姐能否舍出一块心头肉,故而需要心诚则灵。”
“这如何使得。”周氏神色惊恐,在床上连连摆手,“舍下一块心头肉,这人还怎么活?昭儿是我女儿,我哪里舍得她为我丧命。胡大夫,这方子可能再改改?”
胡大夫朝周氏叹了一口气,“你倒是一片慈母之心。罢了,若是舍不出心头肉,切下右手五指指尖的五块肉作替代,也可成药,只是效果会差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