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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八戒与雪雯回屋取了篮子,施展法术,往采莲之地而去。八戒怕是自己的相貌吓着了当地百姓,遂变成了之前的书生模样,与雪雯走在一起,定是男才女貌,看起来十分般配,惹得路人频频回首。
途中路过高老庄之时,八戒不由放慢了脚步,抬眼望着这个曾经给了自己无限留念的地方,思绪万千。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眨眼便是千年之后。此刻的高老庄早已没了八戒记忆中的模样,甚至找不到半点千年之前的痕迹,唯有无数快乐抑或悲伤的往事,流淌于八戒内心深处。这些尘封千年的记忆,此刻便如断闸之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塞满了八戒的脑海。八戒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低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收拾起满怀物是人非的伤感,继续前行。
行了约莫三十里上下,突见眼前水道纵横、池塘遍布,塘间莲叶田田,但见无数妙曼少女乘小舟出没莲荡中,轻歌互答,采摘莲子。尔其纤腰束素,窄袖轻罗,迁延顾步,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八戒与雪雯寻村夫借得小舟一叶,摆渡入荡。塘水之上,水波粼粼,莲随风动,鹭闻人飞。放眼望去,几十里塘面,一片翠绿,莲叶间还有不知名的小鱼来回穿梭,真乃是“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采莲女们见得有生人前来,打眼一瞧,却是个俊俏书生,陪着绝色女子,正摇舟而入。纷纷掉转舟头,浅笑入莲间,再也不肯出来。唯有一翠衣女子,一心只顾采莲,不被它事所扰。
雪雯顺手采下一个莲蓬,捧在手里,轻赞道:“这翠莲颗粒饱满,实为上品。”
八戒望着手捧莲蓬的雪雯,只觉两相映衬,芙蓉如面,便看得呆了。
雪雯见得八戒痴痴的眼神,娇嗔道:“你看什么呐,人家跟你说话哩。”
八戒回过神来,满脸尴尬,支支吾吾正要回言,却听得那边传来一声惊叫,接着便是“扑通”一声,八戒与雪雯循声望去,只见先前那边方才还在采莲的翠衣女子,却因小舟倾覆,人与篮尽落水中。
八戒蓦地旋身而起,只消刹那功夫,便将那落水女子救到了小舟之上。
事实上,就在八戒痴痴看着雪雯之时,那边采莲的翠衣女子偶然一瞥间,便瞥着了八戒英俊的容颜。只是这无心地一瞥,便令她顷刻芳心寸乱。
这些年,多少风流才子,富家子弟,屡屡登门求亲,都快要将她家的门槛踏破了,她也没瞧上一个。而眼前的书生,她只一眼,便深深地爱上了。
翠衣女子痴痴地立在莲叶间,失神片刻。哪料就在这失神的片刻之间,小舟倾覆,翠衣女子连人带蓝一起掉入了水中。
翠衣女子再次回到舟上之时,面前正立着方才自己一见倾心的书生。她知道,是这位书生救了自己。她还知道,这位书生不仅相貌堂堂,且身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