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是收获季节。家里的稻子马上进入成熟的季节了,走在田埂上,仍能闻到稻花的余香。稻田一片金黄,远看真像是铺了一层金黄的地毯。稻谷颗颗饱满,压得茎秆都弯下了腰。山上的油茶也熟透了张开嘴,等着我们采摘。在那茶林里,人们背着竹篓挑着箩筐带上钩子,还背着梯子往山上赶。我们家的茶林就在屋后,那一块连着都是自家人的。我们小孩子也跟着去,上学的有任务要上交到学校勤工俭学。那时在那到处就是人影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摘不到的在地上捡,男子会上树的上树,太高的用梯子。那时人也很多,山这边应山那边的声音,山那边一个老太太在唱着客家山歌。爸爸用力的在树上摇着,嘴还不停的嚷嚷叫老太太声音大点,那老太太也满足了我们的要求。这时山里清脆的歌声、大人小孩子的笑声,还有老人在说着故事讲着他们那年代的真人真事。
油茶收了,接着又收割稻子。几位农民伯伯、妇女,年长的哥哥姐姐正弯着腰,热火朝天地用镰刀熟练地割着稻子,嘴里哼着民歌,个个汗流浃背,但干得却十分带劲,不一会儿,便割了好大一块地,这时一位农民伯伯仰起头,用膀子擦了把汗。村前的女人们正在田间忙来忙去,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在空中回荡,汇成一支动听的乡间小曲。
瞧,那边一片白茫茫的是什么?啊,原来是棉田。沉甸甸的棉桃压弯了枝条。尚没开放的棉桃好似一个个铜铃,一阵风吹过,仿佛能听到清脆的铃声;而吐出棉絮的棉桃竟是那么轻柔,似乎微笑着人们:“我长得熟了,你还不来收,我都快掉落的地上去了,不然冬天又弹不成棉被了。
园子里的果树也沉甸甸的,那桔子红了,随着风四处飘摇;枇杷也黄了,挂在枝头仰望苍穹;石榴像红宝石一样的裂开嘴;灯笼似的柿子在和人们点头哈腰;菜地里的红薯早已等不及了,把土壤拱得裂开了大缝;在地洼处,还有一片苇塘。芦苇有一人高,笔直笔直的。苇叶顺风指向一边好像无数的风向标。小径上开着一朵朵的小野菊,一直伸向稻田。
收完稻子的田里有些萧条,空荡荡的,夕阳下的田园静静地安祥在季节里,稻草以裸露的姿势讲述曾有的,沉睡中流露出成熟的风韵,让我止步苦思冥想。宁静致远,我却怎么也读不懂乡村的情感。童年的记忆至今清晰可见,仍忘不了背着竹篓拾穗的情景,现在想起让我记忆犹。傍晚时分,乡村开始忙碌起来,田间地头的人回到了村庄,瞬间,房顶炊烟袅袅,鸡鸣狗叫声、放开嗓子喊孩子吃饭的声音交织成乡村的童谣,乡下的韵味十足。乡村的一切都是坦荡的,包括秋天的色彩都是自然的张扬,绝没有丝毫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