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山到下山,两人相对无言。不知是否近来雨天的缘故,飞禽走兽,一个都瞧不见,想来都做好了躲雨的准备。回到破屋子的潘瑾瑜,只觉得十分发愁,厨房里只剩下两根苞谷了,如果明天打不到猎物,就等着饿死了。
这般想着,潘瑾瑜就叹了口气,谁知忽然大风席卷,吹得破败的窗户哐当哐当,几欲摇摇欲坠,潘瑾瑜四处搜寻,却挫败的发现,家里竟然连修补窗户的东西都没有。
滴滴答答,清脆的雨点敲打个不休,渐渐转为瓢泼,潘瑾瑜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处漏雨的屋子,只觉得人生真是前无进路后无退路,这屋子里,连接着漏雨的瓶罐都没有。
寒气渐入,眼下才是春始之初,潘瑾瑜本就一身补丁旧布衣,也无多余的温暖之物,冻得一张俏脸发白,肚子咕噜咕噜乱叫,她蹲在炤前,火柴点了干草,却怎么都烧不起柴火来,掏出柴火一看,得了,着了湿气,如何点的着?
潘瑾瑜认命的站起身,就着水缸里的凉水,简单的擦了个身,原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待她浑浑噩噩地躺回只有一床单薄的可怜的旧被子的床上时,头晕脑胀的睡了过去。
这个穷困的村子,随着暗淡下来的天色,饭香随着烟囱里的雾气,赋予了清冷春夜几分温暖。煎好饺子的周隐煜,端了一盘,待看周围无人,这才敲了潘瑾瑜的门。久久无人回应,周隐煜目光一沉,难道出了事?
想到这,周隐煜也顾不上那般多,只得一把踹开门,这破旧的门,应声倒下,屋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也是,那武大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钱买油灯蜡烛。
周隐煜只得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拿了油灯前来,这才看到在榻上的潘瑾瑜。放下油灯,周隐煜走上前,这才看清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的潘瑾瑜。
伸手一碰,额头烧的惊人。周隐煜顾不得太多,当下抱起潘瑾瑜,往自己的屋子跑去。将潘瑾瑜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周隐煜抓了自己晒的几个草药,就起火煎药。时不时看两眼榻上烧的稀里糊涂的潘瑾瑜,心中莫名的焦躁。
这女子,都这样了,也不晓得和他说上一声,虽说孤男寡妇,照顾起来惹人闲话,但若今晚不是他晓得她没有吃的送吃的过去,岂不是烧到天亮把人给烧没了?
一想到一念之差,可能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一身秘密,性子美好的女子,周隐煜就一通邪火无处可发。好不容易煎好药,周隐煜先喂了她一些淡盐巴温水,这才不断地扇汤药,待凉了些,忙端到了床边。
莫看这女子性子好,对苦的东西怕是极为厌恶,一开始他也小心的给她试探一勺,却不想她咬紧了牙关,那勺汤药,顺着她红润的唇往,经过纤细白嫩的脖颈再也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