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盛怒，“她不是二小姐！”
佣人噤声，远远看着男人压制着女孩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就在这时，电话铃再次响起。
不等佣人询问，薄昀深已经接起，嗓音温柔，“谣谣？”
薄姜觉得那支在她肚子上的胳膊沉甸甸的，方才对她厌恶斥骂的男人，却柔和了眉眼，关怀着他的未婚妻。
沈谣。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只见薄昀深从她身上下来，穿着衣服。
薄姜蜷缩在沙发里，想要遮住泥泞不堪的痕迹。
“谣谣伤了眼睛。”薄昀深衣冠整洁，冷冷看她，“就因为你惊世骇俗地勾引我，撞断她的双腿，害她生不了孩子，情绪一直不稳定。”
“哦。”
薄姜讷讷地应。
反正她再解释，他都不信。
她这模样，在薄昀深眼里就是不思悔改。
他目眦欲裂，“你跟我走，若是谣谣的眼睛治不好，用你的换！”
原本她就全身疼得厉害，听到这话，脸上再没有一丝血色，“你要我给她捐眼角膜？”
“是。”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他打量她含泪的双眼，残忍地说，“你这么脏，也就一双眼睛能用一用。”
“那你给我五百万。”迎上男人眼里的冰渣，她生了怯，低声恳求，“……借我五百万，等孩子生了，我拿到沈谣给的钱就还给你。”
“嗤。”薄昀深冷笑，甩开她，“你可真会做生意。可我为什么要给？就连谣谣答应你的五百万，你生完孩子也别想要。”
“这是你欠她的！”
见她恹恹缩成一团，薄昀深吩咐佣人，“给她换件干净的衣服，送去沈家。”
闻言，薄姜猛地起身，拽住他的衣袖，“不给我钱，我就毁了我的眼睛！你想要给沈谣的，我一样都不会留！”
“你怎么这么恶毒！你以为谣谣缺你一双眼睛？”薄昀深拽住薄姜的手臂将她丢出院外。
薄姜踉踉跄跄，被甩得跌倒在地。
寒风瑟瑟。
她跪坐在地上，仰望着曾经相爱的男人，笑出了眼泪，“沈谣不缺我的眼睛，可是小……薄先生，我缺钱啊。”
茂茂还病着，还等着手术呢。
你不要茂茂了，我要。
薄昀深恨极了她这副媚俗爱钱的模样，抽出一沓纸币摔在她脸上，“拿着钱滚出薄家！以后别在我面前恶心我！”
随即转身就走。
大门缓缓合上，薄姜看着散落满地的钱，跪在地上一张一张捡起来。
沈谣为了生下薄家继承人，不惜将薄昀深推到她怀中。
可沈谣一闹，男人就可以毫不介怀去安慰。
而她，即便用自己交换，求那个男人给她钱，他也不肯施舍一分。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本以为心早就麻木，可眼眶里的泪珠还是一颗颗往下砸，落在她的手背上，烫得发疼。
鼻间一热，薄姜慌张抬手捂住，口中却又猛地咯出一口血，温热的液体从口鼻中不断涌出，渗透她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