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舟的语气很平淡,但宋乐鱼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痛苦。
“这不是你的错……”宋乐鱼忍不住开口。
叶怀舟微怔,随即摇头道:“我已经好了,不用担心。”
宋乐鱼轻轻地哦了一声,又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叶怀舟笑了笑,伸手揉乱了她额角的碎发,温柔地说:“都是以前的事情,你不必这个表情,我已经看开了。”
“但是,你还在追查这件事不是吗?”宋乐鱼看着他,“你觉得你母亲的死,另有玄机?”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一种直觉。”叶怀舟表情犹豫,“她走得太突然了。外公他和我说,是母亲意外跌下了楼梯,才导致的事故,抢救的医生已经尽心了。但是我妈她一向很小心,只是外婆中午出去买菜的这么一小段时间,她怎么会那么不凑巧摔下楼梯?但是当年我太小了,没有能力追查。”
“当年外公没参与抢救吗?”宋乐鱼有些疑惑。
“没有。”叶怀舟摇了摇头,“当时科里的沙副主任把想要进手术室的外公拽了出来,他认为外公情绪激动,没有办法完成手术,而且你们医生应该有不允许参与亲人手术的铁则吧。”
“是这样。”宋乐鱼点了点头,“按你这么说,这位沙副主任不像个坏人。你怀疑抢救有问题吗?”
“我不知道。”叶怀舟诚实地摇了摇头,”葬礼后没多久,外公辞职,我和父亲回到叶家生活,那位沙副主任辞职去了外省工作。我从小长大的房子也被卖掉了。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急迫地抹去我母亲生前的所有痕迹。叶淮书一直说他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是在消遣我,还是真的从他父母口中听到了什么。“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宋乐鱼皱眉问:“报警重启调查?”
“我想先自己查查看,哪怕是一丁点的可能性,我也愿意去试试。”叶怀舟思考了几秒,回答说:“最近我和朋友发现了一个和当年事件可能相关的证人,马上就能找到他了。”
宋乐鱼沉吟了一会儿,缓慢开口道:“那个叶淮书看起来有点疯,我不建议你与虎谋皮,和他接触很危险。”
“在他眼里,我和我妈就是破坏他家庭的罪人。”叶怀舟冷笑,“他一直把我当初和他竞争叶氏的对手。偏执的人,你怎么和他解释,他也不会听的。”
宋乐鱼垂眸,沉默不语,突然开口坚定道:“你如果相信我的话,不如让我陪着你一起调查吧。”
叶怀舟深吸一口气,低声劝道:“宋乐鱼,你没必要这样富有正义感,这件事和你无关。我不想连累你……”
“朋友之间说这种话太见外了。”宋乐鱼摇了摇头,“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你如果当我是朋友,就让我陪你见证正义的出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