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武将出生,半生征战沙场,铁骨铮铮。
在知道褚师棋往我宫殿送过一份废后的圣旨后,着人给我传信说:“他既然不要你了,咱也不稀罕他。什么狼心狗肺的倒霉玩意儿,迟早会遭天打雷劈的,你赶紧回来将军府避雷,省得他遭天谴的时候连累你一起被雷劈。”
我:“......”
我看着我爹龙飞凤舞的字迹,嘀咕:“我不回去那不是怕把你的脸面都丢尽了么。”
曾经风光无限,横行凉都的境北将军的女儿,竟然被废后了,说出去,我魏家祖坟都要被气得裂开。
且,我爹当初上交兵权回家去养老的时候,以前不满我爹手握兵权的一批大臣就明里暗里阴阳过我爹了。
说我爹当初力保了褚师棋登基,以为自己就能飞黄腾达,一人之下了,结果却被收了兵权。
如今我再从皇宫被扫地出门,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些惯会阴阳人的大臣一定会嘲讽得更厉害。
长悦听着我的嘀咕,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憋了半晌,终归没憋住,小声哔哔:“娘娘,明明就是你对陛下余情未了,即使陛下这般对你,你还是不死心才死皮赖脸留在皇宫的。将军从来都不在乎这些虚名的。”
我:“......”
知根知底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对,我承认,我想保住这后位,丢不起这人是其次,最主要是我对褚师棋余情未了。
我喜欢他。
我正要跟长悦强词夺理,门外却传来了李乐尖细的嗓音:“陛下驾到。”
他这话音刚落,褚师棋已经跨进了我的宫殿。
他好看的凤眼扫了我一眼,嘴里说出来的话却险些让我没控制住自己拔了刀。
他道:“魏无虞,你还想在朕的后宫赖到几时?你不会以为你魏家当初助朕登基有功,朕就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吧!朕不跟你计较昨儿你劈毁了朕的圣旨这件事儿,但是,你若再不出宫,就休怪朕翻脸无情给你昨天的行为定罪了。”
我:“......”
可以,好样儿的。
我近乎咬牙切齿:“稀罕,我现在就出宫,谁不出宫谁天打雷劈!”
说完,我径直往门口走,连行李都不要了。路过他的时候,还打算故意踩他一脚泄愤。
但,虽然我跟他现在闹掰了,毕竟我们相处了八年多,他知道我有“回踩”的习惯。
早有防备。
我那一脚还未踩在他的鞋子上,他先发制人,在我提脚的瞬间,伸脚拌了我一下,我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个大马趴。
我更气了。
所以,我并未回头。
也所以,我并未注意到他当时神色里闪过了一丝阴鸷。
出了宫门,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巍峨高耸的皇宫。
我倏忽想起两年多前,褚师棋初登基不久之时,我与他并肩立于城墙之上,眺望凉都,我问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