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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出海,今日回来,本该不说是满载而归,也能收获颇丰,可就在今日归家的路上遇到了一条极大的海鱼,一时贪心捞鱼,余船被撞沉了。
好在被同行的村里人把人捞了上来,之后,人就这样了,吊着一口气。
余二郎没空感慨,焦急道:“啥样了,陈郎中?”
陈郎中收手抬头,白浊的眼珠无光,老人家微微摇头,没说话。
没救了。
无形中,脑海中似乎有一根紧绷的弦断了。
余二郎、余七郎,两个大男人瞬间红了眼。
余八郎虽然反应慢,但并不是完全傻,反应过来后,直接哭了起来。
余多多晃晃悠悠的走过去,蹲在旁边。
大人们看着她一只小手费劲的扒拉开余三郎的嘴,另一只泥乎乎的小手捏着什么放进男人的嘴里。
应该是糖吧。
并没有大人出面阻止。
人已经没救了,如果临死前能甜一点也算好。
余多多确认三舅把回气丸咽下去后,便蹲在一旁等待着,小声嘀咕着:“三舅怎么还不醒。”
人群中有人听见了,叹了口气。
余家,是村里出了名的贫困户。八个兄弟,却父母早亡,有个长姐却阴差阳错未婚先孕,生孩子当天人就没了。
自此八个少年千辛万苦养外甥女,几年过去,大郎他们长大了些,日子才好过一点。
可眼下……老三又没了。
“咳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断了沉重的氛围。
“醒?醒了?”有人像是活见鬼一般怪叫一声。
变故来的太突然,陈郎中也愣了一下,随后忙上前去查看。
余家几兄弟也围了过去,看老三睁开眼了,齐齐松了口气!
“二,二哥?”余三郎虚弱开口。
“这......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除了闭气,右腿应该是断了。”陈郎中现在诊断的语气都有些不确定了,难道是他刚才摸错了脉?
否则,明明是将死之人的脉象,怎么可能一下子好起来。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余二郎心情大起大落,着急又欣喜。
“陈郎中,劳烦您给俺三弟把腿接上,多少钱,俺们给您凑行不?”
陈郎中又摇头,边拿纸笔写着,“不是我不救,实在是老头我学艺不精,接腿这种事情,一个不好是要落下终身残疾的,过两日,你们去镇上请个大夫回来更稳妥些。”
“我先给他开点药。”
余多多看着他:“陈爷爷,抓药和接腿一共要多少银子呀?”
“最少八两往上。”老大夫写完药方,把它递给余二郎:“具体要多少钱,还是得看大夫自己,唉,你们别耽误,能去就尽快去。”
余家兄弟刚庆幸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八两,砸锅卖铁也不凑不出来啊。
话落,陈郎中拿了看诊费便走了。
剩下看戏的村民们也都听清楚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寻常节省的人家一年到头能剩下一吊钱,都算是不错的了,这治个腿要八两啊,这还是少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