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穿裙子,不该进商圈,不该成为楚家人。”楚瓷仰起头来看向姜琴,“我就不该活着,我该和我妈一起,葬身那场火灾中,对吗?”
她视线笔直、清透、锐利。
那一瞬间,姜琴竟是不敢和她的眼神对视。
她砸吧着嘴,心里突然堵得发慌。
下一刻,她想也没想就端起桌上一杯刚泡好的浓茶砸向楚瓷,“说一句顶一句!楚瓷,我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没有生下你!”
姜琴最讨厌的就是她这一点,骨头比谁都硬,永远都板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她,不像天瑜,那才是一个贴心的小棉袄。
傅斯年看到姜琴手上的动作时,立刻上前要拉开楚瓷,可仍是没来得及。
只见一杯滚烫的绿茶,就这样浇在了楚瓷细嫩的手臂上面。
“嗤拉”的一声,她的手臂肉眼可见的红了。
楚瓷身子一颤,她咬紧了牙关,连一句痛都没有喊。
下一刻,傅斯年一把握住楚瓷的手臂,他抬眸冷眼扫了姜琴一眼,“盥洗室在哪儿?”
姜琴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鬼迷心窍的就拿茶泼了楚瓷,这会她捏着茶杯,还有几分不知所措。
楚天瑜也一副惊呆的模样,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场变故,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一下。
傅斯年眼神一沉,他厉声一喝,“我说,盥洗室在哪儿!”
他这一声怒喝,姜琴和楚天瑜同时回过神来。
对上傅斯年那阴冷的视线,楚天瑜竟是下意识的发憷,她指了指一间房间,缩着脖子小声开口,“在哪儿。”
“你怕他做什么?”姜琴见楚天瑜一脸惧怕的样子,心里一疼,她立刻挡到楚天瑜面前,抬头看向傅斯年,“不过是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公关,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叫嚷?”
在这之前,傅斯年是真的没有见过像姜琴这样的母亲。
他眉头微拧,深吸了一口气,“你女儿现在被烫伤了,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讨论男公关的问题?”
怪不得楚瓷空有楚家大小姐的名声,可整个江城的上层阶级,却好像没人将她放在眼里。
如今傅斯年总算是找到了答案。
没等姜琴说话,楚瓷拽了拽傅斯年的衣袖,她的声音软了几分,“不碍事,我不想待在这里,咱们走吧。”
傅斯年垂眸瞧了眼楚瓷手臂上的一片猩红,眼神更冷,他握着楚瓷楚瓷的手,轻声的诱哄,“乖,咱们先做一下处理,一会就带你离开,好吗?”
他坚持,楚瓷也就由他去了。
两人到了盥洗室,傅斯年拧开水龙头用凉水轻轻的浇在楚瓷的胳膊上面。
那猩红微微散开,有水泡聚了起来,看上去很是渗人。
傅斯年抿了抿唇,他沉默的重复着用水浇在她的伤口上面,“疼吗?”
“不疼。”这一句是实话,每次楚瓷来了这里,都会带点伤回去,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并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