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娴熟地开过大桥,穿过车流,不免也感慨:“你不愧是地表最强司机哦,感觉你好像对台北也很熟哎。”
“你睡觉的时候我有在研究地图。”大叔说着,将抽屉弹开,里面放着一张被翻了很多遍的台北路线图,“既然接了活,当然要好好干啦。”
我竖起大拇指:“好好好,专业。”
进了台北市内,到我家就快了。太阳全然落尽之时,车刚好停在了我家公寓楼下。公寓老旧古朴,楼下大榕树旁老样子有吃完饭在乘凉的住户。时间好像在这彻底停留住了,从不向前也永不后退,所有一切都在这恰如其分地过着属于上一时代的悠闲生活。
我揣着钥匙爬上了楼,有光从餐厅处的窗户里亮起,还没等我开门,我妈便率先将门打开。
她捋了捋头发,冲我招手:“进来啦,忽然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有讲啊!”
“提前三个小时也叫讲哦?你怎么不到家楼下再告诉我啊?”
我打量着我妈那发型:“妈,你烫头啦?还挺洋气的。”
随即又很奇怪:“你今天怎么没有在店里忙啊?不会是为了我,特地休业了吧?”
“对啊!谁让你是我们家囡囡!”她跟我笑笑,回头看见我身后跟着的人,还问一句,“朋友送你来的?”
“我雇的。”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四下张望,“林汉聪呢?一直都没有回来吗?你怎么也没有跟我讲一声他在啊?去哪儿了你也没问他?”
“我哪里知道这么多,你先前都在打麻将。”我妈指指楼上,“你自个找找吧,反正我回来时,没看到他就是了。他都是大人了,怎么可能凡事都跟我通报?”
听他这样说,我也她先回答,便率先跑到楼上,一把推开他房间。
房间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自从他国中过来借住以后,我爸妈就始终给他留着房间。就像他们说的,当家里多了一个儿子。《恶作剧之吻》热播的时候,谢淑卿还开玩笑说,我跟林汉聪当年学生时代的生活,就像是江直树住到了袁湘琴家。
我倒是不服:“他哪有江直树那么英俊帅气那么聪明啊!”
林汉聪却在边上暗笑:“那你倒是跟袁湘琴一样,笨笨的。”
气得我拿起关东煮就往他嘴里塞:“你才笨笨的呢。”
林汉聪读国中的时候屯了好多磁带,当时他在音像店打工,总能以优惠价买到当时过季歌手的专辑,我和谢淑卿就经常叫他代买。他自己则爱听张信哲、任贤齐、齐秦......
书桌旁还跟他当年一样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他在我家住久了,连我妈都常常数落,说我一个女生都不如林汉聪一个男孩子整洁。
那个时候我真的好讨厌家里有这么一个“别人家的小孩”,本来我妈眼不见为净,还没那么容易数落我,他来了倒好,我天天都被刘女士当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