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个月前,房东突然联系她们,说主卧有人了,这阵子就会搬进来。从那天开始,房子里就不时出没陌生人。特别是前两个周末,大白天的三五个工人连门都不敲就进了门。那时柳飘飘还穿着一身家居服,刚出房间就被吓到。听到声音出来的王弟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二话不说把人打了一顿。
虽然后来接到房东的电话知道是场误会,但起源还是这个人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哪怕要装修,提前说一声不行?当她们两个大姑娘不存在吗?
今天是她入住的日子,王弟倒是要瞧瞧这个神出鬼没的租友长啥样!
柳飘飘知道无法阻止王弟,偏偏困得很,只得嘱咐几句回卧室。原本只是开自己的门,余光一瞥,却从未关紧的主卧门看进去。
“阿弟姐!”
王弟闻声过去,顺着柳飘飘的目光,将房门推开,脸上的严肃被几丝诧异划破。这套房子的装修格调走的就是简约风。漆白的墙,黑白的家具,灰白色的窗帘。然而主卧里头,却已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两米长宽的落地床背后,是一面画着星空的蓝色底墙,墙角画了几株野雏菊。从偌大的木色衣橱后伸展出来。软粉色的梳妆台摆在粉嫩嫩的落地床对面。卫生间和卧室之间的玻璃后,架了流线型的吧台,几把原型的高脚凳摆在旁边。临近门的卫生间里头,推开一看却又是慢慢的海绵宝宝……
悬空垂吊的玻璃盆景,折射出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明朗的房间里透着一丝诡异。
如此大相径庭的装潢,即便说成是一道门隔成了两个世界都不为过。
“飘飘,咱们估计遇上个神经病。”这样大胆又突兀的设计,王弟欣赏不来。
柳飘飘却愣愣地歪着头,若有所思地说,“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还有意思?你脑子被门挤了吧!”
“不是呀!阿弟姐,你看她外边布置的明显是工厂风,可是又偏偏弄了些花花草草来平衡这里的沉闷,看似矛盾,却恰巧说明她的内心很向往阳光草地这样充满自由的事物。还有她的浴室,满满的童趣风,说明她的内心也是很童真的……”
“得得得!你行了吧你!都离开学校了还一股子正儿八经回答问题的模样,我问你了吗说那么积极!”
王弟拉紧房门,数落柳飘飘一顿,紧接着蔑着眼宣告结论,“这个女人就是脑子有病。”
“阿弟姐,你别这么说,人还没见到呢。”
王弟扬了扬下巴,尤其不服气,“你看你都说了,她这人还没到,阵仗就已经打了出来。刚才房间里看的那些材料,我简单算了一下,装修下来可不下一万。要是你,租个三四千的房子,会拿一万块来装修吗?”
柳飘飘惊讶地张了张口,眼皮上翻,思索一会儿理智地摆摆头,她的确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