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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与用空着的左肩将厚重木门撞开,外头的漫天风雪如同搓绵扯絮一般,吹得门前一地雪白。
此时迎面走来了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她下意识侧开身子让他进去。
民宿这两天住进了三两客人,他们都是为了亲眼目睹‘EPOCH’撞击地球而来的。
外国女人在看到他肩上的人小腿处的血迹后,惊得抬手掩面,她倒吸了一口凉气,“Ohmygod!?Whathappened??”
“It’sablizzardoutthere,shewasinjured.(外面有暴风雪,她受伤了)”
肖与步伐未停,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一楼右侧的房间。
这女人重死了。
这间书房是他每日必待上几小时的地方,镶在墙里的书架挤满了书,边上还搭着方便取位于高处的书的木梯子。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落在沙发上,两张脸离得很近,他仿佛能听到她孱弱不定的呼吸声。
直到抽回枕在她脑袋下的手,他这才直起腰板,发自肺腑的长吁了一口气。
女人双颊上的红晕在回来的车内已经渐渐褪下,现在她一脸惨白,原本红润的双唇也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肖与褪去厚重的外衣,摘下头顶的羊毛帽子,蓬松的黑发随着这一动作扬起落下,满满的少年感。回到沙发前时,他手里多了一把剪刀和医药箱。
周游世界使他不得不熟知基本的急救知识,再加上他去的地方往往都人迹罕至,万一磕哪碰哪,也能凭一己之力活着回来。
莫悧右腿膝盖以下的防冻裤被剪下,纤细白皙的小腿裸露在外,胫骨中间呈弯曲状划出了一道长约八厘米的伤口,血肉模糊。
伤口很深,仿佛再往下一毫,就会露出白骨。
他不禁蹙眉,下刻摇头叹息,“可惜了这条腿……”他偏头看她,“外头什么天气你跑山上做什么?”
昏迷中的莫悧自然是无法作出回应。
他又叹了声气,动作麻利的给伤口消毒,缝针,上药包扎。过程中莫悧的柳眉稍稍一蹙,但是她并没有醒,他也没注意到。
待他处理好伤口,他看向被先前自己忙乱中扔在地上的裤管,又瞥了眼沙发上的人。
要不给她缝回去?一会离开时出门,小腿肯定会很冷。
想着,他的视线不觉中又飘回到她的脸上。女人的长相称不上花颜月貌,可双颊和五官的搭配却让人找不出半点瑕玷。她肌肤胜雪,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肖与胸口下的脏器不觉间开始躁动,当他意识到时,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因为先前扛她走了一路,太累。再加上自己第一次处理这般血淋淋的伤口,内心多少有些膈应。
她不重。身着厚重的防冻服,撑死也就一百来斤。
肖与走开了,没再继续候在她身边等她醒来。
傍晚时,太阳出来了,可它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一般,不再耀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