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卿叹道:“谁都知道干爹待他可谓肝胆相照,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透露半句,也太不够意思了!夺取兵工厂的事,现在进展如何?”
“张玉琳已经在三月五日实施了,共得长短枪二万多枝,轻重机枪六百多枝,炮七十多门,弹炮无法计数!”
张云卿惊得张大了嘴巴,很久才说:“天啊,尹立言真的是发大洋财了!”
刘异鼻子一哼,只吐出一个字:“屁!”
“干爹此话怎讲?”
刘异说:“这年头有枪就是草头王,如今张玉琳一夜之间有了那么多的武器,换了你会怎么做?别说是尹立言,就是汪援华的话,他都不会听!等着瞧吧,我说的话都会应验的。”
“干爹,谢谢你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了我。”
刘异道:“你是我儿子啊,不让你知道成吗?我得到这个消息就去找邓英杰,他猜他怎么解释?他说本想告诉我,就怕我向你透露!”
“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他!”张云卿见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孩儿就不打搅了,改天再来看干爹。”
刘异道:“你的事情多,干爹也不留你了。今天叫你来,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事呢。”
“有什么事,干爹尽管吩咐。”张云卿只得坐下来。
刘异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半晌才盯着张云卿问道:“顺路,到了眼下,我们最应该留意的敌人是谁?”
张云卿不假思索说:“地下共产党!”
“对,正是地下共产党!对我们来说,无论任何时候,共产党都是我们最危险的敌人。现在共产党得势,他们必定兴风作浪。据我所知,叙浦的向承祖部队,共产党已经公开活动。好在我们武冈还没有向承祖,否则的话,地下党早就跳出来了!”
张云卿道:“我们武冈还有多少地下党?”
刘异长长一叹:“任何时候,共产党是杀不完的!在‘四·一二’清党运动之前,武冈公开的共产党数将近百十人,虽然大多数被我们铲除了,但你敢认定,武冈只有这些人是共产党吗?”
张云卿摇头:“保证不了……”
刘异点头:“谁也保证不了!我一直在想:任何事情都难逃利必有弊这个规律,我在武冈对共产党镇压得太过于严厉,这就让这里的地下党隐藏得更深,行动更加狡猾,如今必定趁机报复我们。”
张云卿敬佩地说:“干爹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该怎么办?”
“从现在起,你要格外留意共产党,不能让他们兴风作浪!等到共产党把我们的头割下来悬挂在城楼上,那时什么都晚了!”
张云卿打了一个寒战:“我明白,只是孩儿愚钝,不知该从何处留意,请干爹明示。”
刘异道:“这个不难,地下党要活动,少不得要妖言惑众,特别是眼下,他们更是少不得要大造舆论,说什么***要打过来了之类。自古失人心者失天下,一旦老百姓对一个政权失去信心,那是相当可怕的事。你在查找地下党的同时,更应当封锁各种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