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楼心里清楚,他不能让百姓知道,大召的皇帝是多么的昏聩无能,这样,百姓将对这个国家失去信心。若是如此,国将不国,百姓揭竿,届时动乱只会比现在更多。”
陆景安慢慢的走到温舒窈身边,从她手里拿回那封泛黄的手札。
“他背下所有的骂名,是为了让所有人将他当做劲敌,只要打败他,就能拯救这个国家,他们就能看见希望,所以,温舒窈......”
外头清风拂面,温舒窈的眼睛却疼的厉害,脸颊痒痒的,她忽的才反应过来,自己仿佛还在哭,只是眼泪流的这样寂静无声,她竟也不曾察觉。
“是啊,大召的江山,义父爱若珍宝,即便这万里山河没有一寸是刻上他的名字,可他依旧愿意用性命维护,我又怎好......”
说罢,温舒窈慢慢的,走出了这个小屋,外头的草早就在花匠的打理下换成新芽,带着焦黄的绿色是春日最好的模样,否则尽是柳绿花红便没有那样的真实。
“温舒窈”陆景安追了出来,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下个月便是青衫候与你长姐的婚事了,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
“我去。”
温舒窈的回答有些出乎陆景安的意料。
“好。”陆景安顿了顿“我原以为你不会去的。”
“我会去的。”
温舒窈道。
未能与你共赴江南的白首之约,可今生今世,总要见你一次红装,哪怕不是与我。
温舒窈的身子有些阮,恍然间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她的神思逐渐模糊,只是好像听见身后的陆景安,大喊一声啊蕴......
啊蕴,她还记得,是很小的时候,母亲给她取得乳名。
“陛下,太后只是过于悲痛,心悸之故罢了,臣下开两幅药,就能治好了。”
陆景安看着床上躺着的温舒窈,她慢慢的伸出手,抚在了她的鬓间,黑丝缠乱,她的额间细细密密的布满了汗水,一声粉色薄衫巧不巧盖住了曼妙的身材,胸前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陆景安羞赦,将被子往上盖了盖。
“陛下,这里交给奴婢就好了。”
问月不知何时,在门外段这一盆水,轻声道:“多谢陛下了。”
温舒窈昏倒后,陆景安横抱着温舒窈一路小跑,回到揽月轩,请来了太医,闹得满宫风雨,人尽皆知。
“陛下在这,始终于理不合。”问月叹了口气道“娘娘已经如此,陛下何必再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呢?”
问月通透,又岂会不知陆景安的意思。
“好......”
沉默半晌,陆景安缓缓吐出一个字,他起身,慢慢的走到揽月轩的门口,回头细细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或许是多年前吧。
陆景安还记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受宠的皇子,他住在漱梨阁,与母亲魏美人相依为命,昭废帝无情,一夜欢好后,忘记了自己的母亲,从此,母亲便在深宫中受尽欺凌,饱受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