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路边的翻出的泥土和一台挖掘机,江浩心中吐槽,从他上大学,父母就嘀咕,灌水村要拆迁了,结果他都实习了,拆迁也是干打雷不下雨。
否则,江浩身上的标签,不是医二代,而是拆二代。
拐过一条逼仄的小巷,抬眼便看到江家的诊所。
“灌水诊所!”
一个牛逼的名字。
每次村民感冒发烧,还没进门,先吼一嗓子:“老板......给我灌瓶水!”
灌水诊所这么高大上的名字,是江浩姥爷取的,据说传承一百年,坚持说人不能忘本,无论江爸江妈如何劝说,打死都不换。
后来,老爸从医院辞职,干脆接手诊所,名字也沿用下来。
两口子有些积蓄,将房子重起,如今是一栋三层小楼。
“小浩回来了。”一进院子,就看到有隔壁的王大爷冲他打招呼。
灌水诊所经营十几年,来这看病拿药的,都是附近的老街坊,熟得很。
江家诊所不大,院子摆了一些休息的藤椅。
一楼左边是药房,右侧被隔成三个小隔间,作为临时诊室。
二楼是输液厅和隔离室。
“第一天实习,这么早就回来了。”江一鸣坐在药房,见江浩来了,连忙拿书盖住桌面。
“嗯,又在看球啊,小心老妈逮到你。”江浩瞥一眼医书下的平板。
“你妈啊,正在上面跟她的老姐妹聊的火热,就等你回来。”江一鸣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笑容,让江浩心中一沉。
“聊我什么事?”江浩顺着楼梯人楼。
“聊什么?除了你的终身大事,还有什么让她能这么操心的。”江一鸣吧嗒嘴。
江浩无语。
自从江浩上了大学后,江妈的重心,从江浩的学业,转移到江浩的终身大事上。
按理说,以江浩帅爆胎的外表,压根不用操心,从小情书收集了一大框,可至今也没牵过一个女孩的手。
急得江妈团团转,恨不得拉这个不开窍的小子,去拍个核磁共振!
江爸慢悠悠跟在江浩身后,他是个闷葫芦,要不不开口,开口噎死人,跟江妈是两个极端,真不知道当年他们是怎么搅和到一起的。
“去了医院,多看多学手脚利索一点,嘴巴勤快一点,别摆出平日那幅冷冰冰的模样。”
知子莫若父......江一鸣有点担忧,儿子在医院不懂人情世故。
“小浩回来了,那我先走了,改天在聊。”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见到江浩进门,连忙起身,与江浩擦肩而过时,打量江浩一眼,啧啧赞道:“这孩子,长的真俊!”
江浩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淡淡一笑。
“儿子,坐过来,跟妈说一下,第一天实习,有没有受欺负?”胡素眉同志快言快语。
江浩往沙发上一坐,江爸江妈坐到对面两侧,如同左右护法。
“第一个轮转科室,急诊科。”
“急诊科,艾玛,那可累了。”护士长出身的胡素眉,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