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她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撑着额头思忖怎么找个合适的借口把这事糊过去——毕竟她昨天练棋到凌晨四点,连早上的实验课都翘了,现在还困得不行。
那边吴启似乎压着话筒和身边人窸窸窣窣地说了些什么,静了半晌又“噌”地一下窜了回来:“夕姐,我们给你点了二食堂二楼的黄焖鸡,微辣多汤加土豆……”
这次孟朝夕回答得非常迅速:“在哪。”
“火箭广场东边!象棋队的摊位!红色的!”
孟朝夕看了一眼时间:“等我十分钟。”
孟朝夕刚到火箭广场口子上,就看见已经等在那儿了的吴启。瘦小精干的男生看见她眼睛一亮,跟被欺负的小孩儿见了妈似的。
“夕姐……”
孟朝夕从他手里接过黄焖鸡,放到花坛边的石桌上打开。
吸饱浓稠酱汁的肥嫩鸡肉,和着先炸后炖的粉糯软烂的土豆,在热腾腾的白米饭上一滚,塞进嘴里。
绝了。
孟朝夕很满足地嚼着米饭,心情好了不少。
“说吧,要我做什么?”
吴启一脸惊魂未定:“我接下去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孟朝夕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饭,正色:“我是职业棋手,我不会怕。说。”
“我刚才,”吴启表情纠结,“被‘剃光头’了。”
孟朝夕点了点头:“哦。”
除去犯规和认输,判定象棋胜负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比较常见的,一方的将或帅被另一方棋子将死、吃掉或者困毙;第二种较为罕见,是一方除了将或帅,所有棋子都已经被吃完,丧失全部攻击能力。
这种情况,被称作“剃光头”,又叫“独孤求败”。属于双方实力差距极大并且一方故意时,才会出现的状况。
孟朝夕很平静,毕竟她觉得换她去下,她也能把吴启“剃光头”。
吴启继续说:“他一打七!他一个人同时跟我们七个人下!全赢了!”
孟朝夕把汁浇到米饭上:“哦。”
“他下棋想都不带想!跟个活体电脑一样!”
孟朝夕拿筷子戳土豆:“哦。”
吴启眼泪汪汪:“那可是个新生啊!新生啊!他一个新生!怎么能把我们几个前辈按在地上打一点不留面子啊!”
孟朝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吴启很悲愤:“夕姐!”
“咳。”孟朝夕清了清嗓,故作严肃,“你说的这个新生,他帅吗?”
“他不是帅不帅的问题!”吴启拿拳头捶着花坛边,“他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孟朝夕笑得更欢了。
吴启眼看就要炸了。
然而孟朝夕只是慢腾腾地吃完了饭,又慢腾腾地把外卖盒收了起来,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
“我去看看。”她说。
象棋队的摊位聚集着不少人。虽然现在下棋的年轻人少了,但中象在国内依旧很普及。不过主要也只是在男性群体里。孟朝夕一眼望去,乌泱泱一片全是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