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死不足惜。”秦言目光微敛，声音平静若雪，“卑职身为暗影阁统领，做事必须公正，这是历代暗影阁遵循的铁律，任何人不得违抗，还望皇上明察。”
昭明帝冷冷说道：“朕是皇帝，暗影阁效忠的人是朕。”
“暗影阁效忠皇上，听皇上之命做事，但所言所行皆为事实，不得欺瞒作假，不得欺君罔上，不得欺骗臣民。”秦言一字一句，冷峻有力，“还望皇上体谅。”
昭明帝眼神里迸射出尖锐的光，脸颊紧绷，属于帝王的杀机在那一刻清晰浮现于心头，只是杀机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须臾之间，他便缓缓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只余下冷漠威严：“朕希望你能一直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四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讽刺意味。
秦言沉默地躬身，转身走了出去。
昭明帝盯着他挺拔瘦削的背影，狠狠地攥着茶盏，像是想把它捏碎一般。
秦、言。
“皇上。”一道黑影闪身而出，俯身跪在地上。
“你现在的武功不是秦言的对手？”
“属下无能。”
“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尽早地除掉秦言？”
“属下会想办法。”
昭明帝缓缓松开茶盏，声音恢复往日平静：“给你一个月时间。”
“是。”
秦言走出御书房，远远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秦统领。”
目光微抬，看见一身太子蟒袍的莫宸站在宫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秦言没说话，沉默地走过去。
“秦言。”莫宸背负着手，俊逸的脸上表情倨傲，说话却是带着几分谈判的语气，“莫子衿已经嫁为人妇，早已不是冰清玉洁的姑娘。皇族金枝玉叶不止她一个，你若真想尚公主，本太子做主把十一妹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秦言语气漠然：“多谢太子好意，卑职配不上金枝玉叶。”
莫宸冷道：“莫子衿你就配得上了？”
秦言懒得与他多费唇舌，转头欲走。
“民间有言，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今日闹这么大，也改变不了莫子衿是萧家妇的事实。”莫宸盯着他的背影，“她很快还是会回到萧家，到时候你只会两面不是人。”
秦言头也不回地离开。
莫子衿不可能再回到萧家，不管是皇上也好，还是太子也罢，谁也没办法强求莫子衿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从她踏出萧家大门开始，她跟萧莫衡之间就只剩下仇恨，再无其他情分。
“公主殿下。”冷霜很快回到府里，并禀报了最新情况，“萧莫衡被杖责五十，太子派人把他抬回萧家去了。”
莫子衿靠坐在窗前，闻言哦了一声，心情不错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很好。”
“还有，”冷霜接着道，“属下回府时看见黎家有人去了萧府，萧大将军也急急赶回了家。”
莫子衿转头看着窗外：“好戏开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