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也觉着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又握着岱秋的手说:“如此,也只得再难为你了。”
说是要入宫送药,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提前到内务处报备,递上入宫婢子的姓名履历,担保核查身份无误之后,方得临时进入宫禁。
至于进去之后什么时间出来,也是有严格规定的,错一分则不行。
两厢商定之后,决议派岱秋入宫,岱秋也便早早的回院做准备。
席房岺已经听说了昨晚的事情,正吵着说要去柴房杀了香雪,被闻讯赶来的席丛舒给劝住了。
“你生气,打人骂人都容易,就是要打杀了她,又何须劳烦你亲自动手,没由来得自跌了身份,快别这样了,让人传出去再笑话你。”
席房岺怒气冲冠,又摔了一碗茶盅,指着外头的青天白日愤恨骂道:“摊上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竟然还敢背着我偷汉子,我还有闲心怕人笑话?谁敢笑我,那我便祝愿她一辈子都顺遂如意,这等污糟事怎么都落不到她头上去!”
席丛舒好气又好笑,道:“还好事情未发便给截下了,如今真相大白,你的名节也完全无损,你都还能生这么大的气,若是昨晚捉拿的时候有什么不妥,那你不是要气死?”
席房岺气鼓鼓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席丛舒接过桃枝端来的冰糖雪梨盅,试了试茶壁温,觉得合适,便端到席房岺面前,笑着说:“大气伤身,先别想了,把这碗雪梨喝完才是正经。”
席房岺忽然握住席丛舒的双手,心疼着道:“二姐,经过昨夜的事,咱们两家也算是彻底闹开来了,你与贾家公子的婚事可怎么办呢?”
席丛舒白净圆润的脸上,是万事不挂心的豁达,她淡笑着道:“此事自有母亲定夺,无碍的。”
岱秋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席丛舒的这句话。
瞬间联想到在梦中,被抄家之后,二姑娘受尽了颠沛流离之苦,先是被贾丛涧背信弃义抛弃,后又被辗转倒卖。
余生没有一日是过得安生的,但她很少愁容密布,一直都是这幅知书达理,柔弱刚韧的模样,仿佛受尽千辛万苦的人不是她自己似的。
这样宠辱不惊的二姑娘,又哪里是贾丛涧那个衣冠禽兽,能般配得上的。
见岱秋进来,席房岺忙站起身走过来,问:“母亲可怎么说?有没有说要上贾家去要个说法?”
岱秋笑道:“夫人嘱咐说,让三姑娘平心静气,说万事都有她呢。”
席房岺一腔热血没处发泄,只得让人去将与香雪往来勾结的兰桂等人,通通拿到上房来。
发落道:“我素来待人是严厉了些,你们若是对我心存不满,大可以当面锣对面鼓的提出来,若是我的错,我自当给你们个交待,赔礼道歉我也是能做的,但我断断容不得有人全然不顾念主仆情分,在我背后捅起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