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姥姥的年老妇人赶忙侧身,待宋毓踏入院子,立马阖掩院门,上了闩,杵着根拐杖追向堂屋:
“阿毓,这是咋回事?”
“姥姥,一言难尽,稍后再跟你解释,你把床铺收拾收拾,她浑身都湿透了。”
“哎好。”宋姥姥立马放下拐杖,弯腰摸到床上的薄被,利索一抖,直接丢到床尾,又转身去掌灯。
堂屋不大,布置简陋,进门左边靠墙是床,右边是一张八仙桌和两张板凳,屋里光线微弱近无。
没杵拐杖,宋姥姥一只手摸扶着墙壁,步到八仙桌旁,昏暗中腿轻微踢中了板凳,摸到火折子吹旺,点亮油灯。
暖黄烛火徐徐燃起,墙上出现两道扭曲斜长的人影。
有了光,宋姥姥这才看清了,床上躺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裹一身红衣裳,脸色却白得渗人,仿佛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
“阿毓,这姑娘是谁家的?”宋姥姥声音带了几分严肃。
“我也不认识......”宋毓低头拂了拂胸前的湿衣,语含无奈:
“在雨洼村附近碰上的,大约是被拐骗的吧。”
身上的皂衫早已被风干了,因方才抱她进屋,短短的路程,又被水渍洇湿了一大片,从胸膛到腹部,薄薄的布料紧贴着,有些不舒服。
皱皱眉,忽略身前的黏湿感,宋毓低声嘱咐:
“姥姥,你先找一套衣裳给她换上,马车里还有她蹭脏的血渍,我得抓紧去河边刷净才好还给衙门。这件事不宜声张,其余的等她醒来再问。”
“我晓得了,那你小心些!”
预感事态严重,宋姥姥脸色凝固,边点头应下,边跟随他脚步出堂屋。
夜幕垂下,初升的月亮幽幽悬在天侧,没有多少存在感。
院子里黧黑,角落的泥灶只剩下些炭火,弱弱烧着,映红一片小角。
宋毓拿了扒火钳,蹲到泥灶前,从里头扒拉出灰烬,用簸箕接了,转手倒进个木桶里。木桶内盛有一层薄薄的水,炽热的灰烬倒进去,“呲”一声熄灭。
“血蹭得多吗?”宋姥姥跟在他后头,刻意压着声量,抬起拐杖指了指院子另一个角落:
“白日烧出来的草木灰都攒在那儿,要是有萝卜就好了......”
车厢若是弄了血渍,光沾水是刷不掉的,最好是用白萝卜,切下一截在污血上来回狠擦几遍就容易去掉了,可眼下才六月份,白萝卜还在土里没影儿,拿草木灰混皂角水刷一刷,也能代替,就是麻烦些,刷完血污还得再清理草木灰蹭出来的痕渍。
闻言,宋毓立马走去姥姥所指的方向,把积攒的冷灰通通扫进木桶,又到水缸边添了些水,抓一把浆衣裳的干皂角,夹在双掌间搓捻烂,撒进桶内,再顺手捞起边上的猪毛刷,一并扔到桶里,快步出门。
送他出院子,宋姥姥立马将院门闩紧,转身回屋。
堂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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