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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地站在那里,半晌后,暨雨突然拉住我的手臂,眼波流动地望着我,不死心地开口说:“诗年,我们……”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暨雨,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了。可能你觉得有些残忍,但是,我发现离开你之后,我才能正常地喘息。其实我们早就互不相爱了,只是都以为还爱着而已。如果真的相爱,你又怎么会再伤我,而我又怎么会因为离开你而松了一口气?你对我,其实早就不是爱了,是愧疚;而我对你,其实是对那段青春的不舍。好好照顾童茹婷,这时候,她只剩下你了。”
暨雨一直低垂着头,安静地听我把话说完,才慢慢地抬起眼,哀伤地看着我说:“诗年,不管以后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我会的。”我微笑地对他说。
后来我才知道,幸福早就与我无缘了。
离开医院,我站在马路边等车。
公交车跟出租车在我眼前过去了好几辆,我都没有伸手去拦,我不知道此刻我该去哪里——是去找宣漾询问庭审的详细经过,还是去找边小诗?
对,要去找边小诗,可是又该去哪里找?
我茫然地停在十字路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妈打来的,她跟我说,边小诗找到了,她自己回家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门坐了进去。
司机是个老师傅,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我跟他报了家的地址,他不紧不慢地开着车。
我沉默地看着车外的景色,让自己脑袋放空,然而笼罩在这城市上空的雾霭还未散去,车外只能看到模糊的车影和路上影影绰绰的行人,以及隐蔽在街道两旁模糊的建筑,再也看不到其他风景。
我疲惫地闭上眼,心里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出声问师傅:“我说你是在朝南边开吗?我家在北边。”
他憨笑地回答说:“我在往北啊!”
我猛然地有种错觉,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忽而又自嘲地笑了起来。或许颠倒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世界里的人罢了。
方回因多次性质恶劣地入室抢劫伤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童佳宁因多次指使他人入室抢劫,伤人致重伤,并曾率众殴打女性杨某致死,被法院判处死刑。
在庭审结束的第三天,春春丈夫跟婆婆他们状告了童茹婷偷偷抱走舒宁一案,还在住院、未来得及去自首的童茹婷被警方逮捕,等待审查,后经过一系列协商,春春家终于撤回了对童茹婷的诉状。
童佳宁执行死刑的当天,童茹婷大受刺激,晕倒后被送入医院抢救。
童家父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童父几度落泪,哀求社会原谅他女儿,声称童佳宁已经得到了惩罚。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宣漾请了假去三亚旅游,暨雨陪着体弱的童茹婷去国外治疗,边小诗也不再执着于方回的事,又成了从前那个刻薄却对生活生满了美好向往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