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站位没有特殊安排,但一般来说都会按照地位决定,又或者转换成资产总额,而看她的位置,时染可以判断她敢上来找自己麻烦一定是脑子不好使。
至于现在。
她用余光看向了一边看上去担忧的不行的时瑜,又看了眼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陆时年。
觉得这姑娘大约以后都看不见了。
“姐那个女孩子好可怜…我们去帮帮她好不好…”
时瑜拉了拉她的手臂。
“你去吧,我就算了。”
时染抿了一口香槟,没有进食的胃有些隐隐作痛,她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多加在乎。
“时染你是不是太冷血了一点。”
说话的是一边站着的陆时年,一身黑色的西装像个保镖,时染几乎是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
“就是啊时染,你妹妹都开口了。”
这大概就是方才林牧颜努力的结构,如今大厅里的人几乎全部都知晓了跟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时家的二小姐,她时染的亲妹妹。
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人可多了去了。
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人在乎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冷血无情的话像冰雹一样砸在她的身上。
时染看着手里的酒杯,一时之间竟然对原主后期的疯魔有了一点的理解——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公主怎么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讨论呢,那突然从空中跌落的感觉,大概让她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信任。
可那又怎样呢,时染不是那个公主。
她是从角落里面盛开的野花啊。
“要去你们自己去。没长腿?就长了张嘴巴在这里数落别人?有这功夫都给人家送去医院了。”
时染把酒杯放在了一边的桌上,不是很大的力气,可玻璃的杯子与那琉璃桌面发出的碰撞声却足以让所有人安静。
她微微扫视了面前的几个人,轻笑了一声,连那几乎不会带上情绪的眼睛都透出了几分讽刺。
“自己有多少好心要我提醒吗。”
“还真是一张嘴说天下人,我来之前怎么不知道这里各个都是慈善家。”
“虚伪的让人作呕。”
她又看向身边正为了自己的话而感到后悔的时瑜,低了个头也不知道在自责什么。
“过去吧。”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轻轻的,拍了拍人的脑袋,算是一种奇怪的安慰。
时瑜抬起头来,睁着大眼睛,然后笑着点了点头,露出个浅浅的梨涡,眼里印出自家姐姐有些别扭的神情。
“你和阿瑜,没有一点相像。”
“那又怎样?我为什么要像别人。”
时染冲着陆时年歪了歪脑袋,毫不在乎的样子,后者无话可说,只好推了推眼镜跟在了时瑜的身后,做一个称职的护卫。
于是那一刻,她身边的人几乎同时抬起脚来跟上了人的步伐。
时染站在原地,像是永远不会抬开脚步,她看着那一片人群,站的很远很远,仿佛有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