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头心想,原本自己也不过就是想推靳承业一把,就他的那点力气要不是易冬伸出一只脚来,也不至于把人推到河里去。
只是,这也不怪易冬,毕竟那时候靳承业还说自己的妈妈呢,毛头想,易冬伸出的那一脚他还是有点高兴的,虽然后面被他爸给收拾了一顿就不那么高兴了。
“我也就顺手那么一脚呗……”易冬小声嘀咕,同时又有些疑惑,“毛头,你怎么这么快就给人收买了啊!”
她水灵灵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一边疑惑的看着毛头。
毛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声音都怪声怪气起来,“那我,这,他,他不是刚子的哥哥么,我想着,总是算半家人的。”
易冬看了看笑眯眯的易锵刚,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表示了然。
易锵刚和毛头呢,这倒不是自己想多了,易冬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放在后世盛行的腐女眼里那就是青梅竹马攻受分明的一对,能够遐想的余地大了去了,就冲如今两人的互动,也能看出点端倪来。
可是到底呢,易冬也不敢乱猜,万一人家只是单纯的兄弟情,却偏偏被自己想的复杂了那也不好说。
三人一路慢悠悠的走,也就到了卫生所门口。卫生所门口亮着一盏橘色的小灯,与夕阳即将落山的那最后一点余晖相互照应,构成极为温暖的色调。
毛头他妈的身影印在玻璃门里,身穿白大褂,正翻着一本厚厚的书。
“姑!”易冬跟在毛头身后小跑进了屋里,笑眼弯弯的喊了白大褂一声。
孙秀琴转过头来面上也带着慢慢的笑意,她一把将易冬拉到自己怀里,亲热的在她脸上亲了亲,又伸手在她头上的伤口边缘小心的按了按,“这里还疼不?”
易冬摇摇头,“姑,昨天晚上就不疼了。”
毛头他妈孙秀琴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伸手慢慢的解开易冬头上的绷带,仔细的瞧了瞧,又拿起酒精棉球擦去伤口周围的些微凝固了许久的血迹,重新为她换上新的纱布。这回除了额头上的那一点伤口,易冬总算没有缠着满头的绷带了。
“姑,我奶奶晚上做的,可好吃了。”
易冬将手上的饭盒放到孙秀琴的桌上,毛头连忙点头应和她的话,“妈,真的可好吃了,”
孙秀琴瞥他一眼,“你个馋嘴猴,晚饭是不是蹭到易易家里去吃的?”
毛头抓着头发嘿嘿的笑了两声,“这不是你也没回家做饭嘛,爸也不在……我就顺便蹭了个饭。”
孙秀琴将饭盒的盖子打开,果然扑面而来一阵香气,她和易老太也是老熟人,自然不拘泥这些客气话。
“好了,先放这里凉一会儿,等我送你们回去再回来吃,”她说着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金属皮的手电筒,比划起来足有易冬现在的小臂那么长。
还真是个值得怀念的老物件,易冬想,后来都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手电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