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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官场阿谀奉承那套,刚刚命人准备?刚刚在忙案子,他不把精神放在如何查问犯人上,却有时间分心去做这种事,看来这长乐乡风气不正啊!
“不用了,本官今天还有事,要请安公子的贵客回府叙旧,就不劳烦唐大人了。”徐延朔说着,上前朝宋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慈苦笑,看来,自己是被徐延朔当成了挡箭牌了。
不过也罢,他也确实有日子没见四郎了,当然……想到这里,就连眼神也变得说不出的温柔。还有那个人,纵使见不到,能知道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那就有劳徐大人了。”
他微微一揖,算是应了。
雨歇后,院落中的合欢花被打落在地,红红的,柔柔的,与泥土混做一处,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一片红色的小伞,开遍了角落,戚戚然,又透着些许的可爱。
安盛平走到近处,弯腰拾起一朵,那红色的花瓣被雨水淋湿,抱做一团,虽然不复在树上时的柔美,却也仍旧红得令人刺目。
就像是血,心头的血。
他看着那花,心里又想起了日前见到的血腥一幕。
那姓岳的公子被方玉婷拨开了大红的喜服,胸口硬生生地被掏了一个血洞。
洞中没有心,他死得时候,脸上却还带着笑。
那微微的笑容,最是情痴,也不知他生前到底见了什么,以至于死的时候仍旧那么幸福。
不知道,当他的心被那女鬼挖出来时,会不会感觉得到痛?
他是方玉婷嫁的第四个丈夫,但是安盛平却可以肯定,他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昨日收到驿报,说是宋慈今日便可入城,但他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却迟迟没能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许是因为申时那场雨吧?
徐大人去南城接他,一直也没见回来,不知这两人现在见上面没有?
正想着,却见自己的贴身侍卫安广穿着一身劲衣,跨过月亮拱门,从前院走了过来。
安广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受得是军事化的训练,本就不苟言笑,但此刻脸上的表情却较之往常更加冰冷了几分,安盛平知道,这是他等的人到了。
“少主。”
他只说了两个字,安盛平便笑了,朝他摆摆手,示意他随自己一起外出迎客。
董府大门外,一匹黑得发亮的高头大马缓缓而来,马上之人身材挺拔,一派威严,正是那徐延朔是也。而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灰色裤褂的小厮一手拎着包袱,一手牵着头神气十足的小毛驴紧随其后。
那毛驴上端坐着一人,虽然和骏马之上的徐延朔相比少了几分气派,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却透着股难以言喻的灵动。他朝着安盛平的方向挥了挥手,唇边带出一丝笑意,就仿佛是那微风拂过湖面时泛起的涟漪,全都化在了他的笑容之中。
安盛平也笑了,“惠父兄,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