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她缩在床上,蜷成了一小团,长发披散着,肩膀一阵颤抖,还小声地哼唧着。
程岳城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那天也不怎地,脑子像是不清醒了一样。
他抬起步子,就进了白小言的房间。
走到白小言的床边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貌似过界了。
进都进来了,哪有退出去的道理?
偏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女人,还没发现到他来,依旧在那边轻轻地哼唧着。
她这声音,和在他床上时哼的调调完全不一样。
又轻,又痛苦,夹杂着些许的哭腔。
程岳城故作不耐烦地踹了床一脚,倦懒的声音满是不耐烦,“白小言,你吵到我了。”
白小言闻言抬起头。
微弱的灯光下,她一张小脸痛苦地拧在一起,头发也乱糟糟的,原本**的唇被咬得发白。
没有半分美感,跟个鬼一样。
这是程岳城当时内心的想法。
白小言看见他以后,眉眼舒展了些,表情尽量显得自然了些。
“阿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只手还捂着小腹,艰难地坐起身,声音无力地问。
程岳城眸里的光暗了一瞬,冷哼了声,“一个小时前。”
白小言垂下头,做小伏低,“阿沉,对不起,我不知道。”
程岳城最讨厌她这副模样,故作可怜给谁看?
“阿沉,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会把门关严了,就不会打扰你休息了。”
“不行,就是吵到我了。”程岳城的声音阴恻恻的,眉目中尽显不悦。
白小言实在难受,程岳城此刻又咄咄逼人,她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竟然哭了出来。
程岳城神色微怔,他还没说什么,她怎么就哭了?
他看着一度不可控的场面,手足无措起来。
“你哭什么?”
平日他也这般,也不见她哭啊?
今天怎么就……
白小言不回应他,就一个劲地在那哭。
程岳城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捂着小腹的位置,他眉心拧了一下,“你生理期?”
白小言终于停止了哭泣,扬起一张全是泪水和鼻涕的小脸,脏兮兮的,使劲点了两下头。
程岳城用命令的口吻对白小言说,“你躺下。ᵚᵚʸ”
白小言不依,双眸恐慌地看向程岳城,声音颤抖得厉害,“阿沉,我生理期!”
那语气就好像是他会对她怎么样似的。
程岳城无奈,“你放心,我没那种癖好,我嫌脏。”
听他这么说,白小言才放心地躺在了床上。
那天,程岳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鬼使神差地给白小言揉了两个小时的肚子。
从那以后,白小言这女人一遇上什么事就哭,偏偏他又吃她这套。
那天夜里,成为了这段婚姻里,他对她为数不多的仁慈。
视线重新落回在白小言精致的面孔上,比起那天的苍白红润了不少。
他起身,打破了沉默,朝着玄关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