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秀芳哭得涕泪纵横,嗓音都变了调,“刘富强是田翠苗生的,这个他没法选择。”
“我既然嫁给了他,陪他一起忍饥挨饿,吃苦受累我也认了,可我女儿不能再走我们的老路了。”
“田翠苗不心疼自己儿子,我心疼我闺女,我是绝不可能让她给人代考,给人换亲的!”
“杨书记,您今天要是不同意我们分家,我就一头碰死在我男人旁边。”
“刚不是说代考吗?换亲又是咋回事啊?”有人惊问。
“咋回事?”卢秀芳恶狠狠看着田翠苗,“刘富贵的大儿子刘洪涛看上了隔壁村的李玉芬,李家要求我们家嫁一个闺女过去换亲,田翠苗就逼着我家蕊妮儿嫁过去。”
“李家那儿子是什么人,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要我女儿嫁给这种人,我宁可去死,当然,我死之前,怎么也要拉着她垫背。”
“啧啧,田婆子这是逮着蕊妮儿一个劲儿地薅啊!”
“代考还不算,还要让人闺女去换亲给个二流子?真狠得下心肠!”
“她有心肠吗?早就烂透了腔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
村民们的话,田翠苗充耳不闻,却是把卢秀芳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又慌又乱,更多的是被忤逆的愤怒,“你敢!”
卢秀芳带着泪冷笑连连,抬步就往田翠苗母女走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说我敢不敢?”
“妈,妈,让他们分出去吧!卢秀芳这贱女人疯了,她真会打死我的。”刘溪兰被打怕了,一看到卢秀兰吃人般的表情就吓得浑身哆嗦,直往田翠苗怀里缩。
“你傻呀?”要不是看刘溪兰满脸是伤,田翠苗真想打她两下,“他们分出去了,我们吃啥喝啥,农活和家务活谁干?”
刘溪兰果然迟疑了。
虽然田翠苗这话是压低声音说的,但被刘蕊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冷笑,“你们要是不同意分家,我就去告你们违法犯罪,不但违反考试法还违反婚姻法。”
“村里告不了,我就去乡里告,不行就去镇上去县里,直到告到你们蹲大牢为止。”
刘溪兰一个哆嗦,刚才那点犹豫顿时烟消云散,使劲晃着田翠苗,“妈,妈,你快答应啊!难道真要看我蹲大牢吗?”
看了半天热闹,原本打定主意先和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杨炳华也是“虎躯一震”。
刘富强两口子平时蔫了吧唧的,但他们这女儿是真虎啊!说不定真敢去告状!
要真是那样,村里的名声岂不是都要被弄臭了,他这个村支书也要负连带责任的。
杨炳华咳嗽两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摆着官架子道,“到底怎么回事?田翠苗,刘大媳妇,你们都说清楚喽。”
卢秀芳不等田翠苗开口,三言两语就把田翠苗逼着刘蕊给刘溪兰高考代考,还要让刘蕊去给刘洪涛换亲,她和刘富强不同意,被田翠苗赶到破烂的刘家老宅的事,说了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