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意十足凝望我,显然对于我这番话有忌惮,我和我太太的关系并无你猜测那么复杂。
我不依不饶,您没有和太太住在一起,感情深厚的夫妻不会分居。
婚姻的质量不是取决于在一起的时长,而是取决于各自的节奏和接受度。冯斯乾打断我,我太太不习惯烟味,也不满我夜晚应酬,分居让彼此更自由,更舒服。
我台阶都铺完了,冯斯乾死活不下,他演好丈夫还演上瘾了。他的确是诡辩洗脑的一把好手,答案无懈可击。
我说,但女人最看重丈夫的陪伴,因为生理欲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冯斯乾又焚上一根烟,你的好奇有点多了。
我隔着烟雾,我可以帮您打掩护。
冯斯乾摩挲着无名指的婚戒,什么掩护。
我上半身前倾,挨着他耳朵,他倒很配合,也略微往前探了半尺,当然是掩护您的金屋藏娇啊。
他沉默,旋即笑了一声。
我眨巴眼,您想有吗。
冯斯乾吸了一口烟,没多余的精力想这事。
是没精力,还是不想?
他缄默,朝我头顶喷出一个烟圈。
我小拇指勾着他袖口,您要是想,甚至付出行动,我都不会泄密的。
冯斯乾唇角上扬,真的吗。
虽然是冯太太介绍我到华京,可留下我是您的决策,难道员工为了讨好人事部经理,而不惜违背老板的心意吗。
我的比喻很有趣,冯斯乾轻笑,挺聪明。
我咬着唇,满是弦外之音,我是冯先生的人,能博得您高兴,我豁出什么都无所谓。
冯斯乾瞧了我一眼,没出声,他拿起桌上座机,拨通了一串号码,那头是一个男人接听,冯斯乾吩咐,查林宗易。
对方详细询问了什么,冯斯乾说,他公司的账面资金,以及近期的项目与什么人合作,我要最真实的。另外,不要打草惊蛇。
他交待完情况挂断。
我煮了一壶咖啡,放在他办公桌,冯斯乾浏览着电脑屏幕,忽然对我说,你的东西拿走,左边最末一格抽屉。
我按照他的指示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白色塑料袋,存放的是我那天勾引他时,胸口崩开的一颗纽扣。
我心中暗喜,冯斯乾没扔掉它证明不厌恶我,金字塔尖上的男人大多非黑即白,事业上只有赚钱或赔钱,情感上不爱即憎,没有模棱两可的中间值,只要不讨厌,被俘虏是早晚。
我把纽扣攥在手心,我的内衣是时机派上用场了,冯先生是不是还欠我一件东西。
我蹭着桌沿,一步步蹭到他面前,抚摸着他衬衫的衣领,我的蕾丝内衣,走得匆忙,遗落在客房的床上了。
我手柔软无骨,攀着他脖颈一寸寸朝衣领里钻入,您看见了吗?
冯斯乾拂开我已经探入一半的手,身体与我保持着距离,我没再得寸进尺,直勾勾看着他。
他说,有空来拿。
我说,我今晚就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