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这学针织,谭明还真是上手快。不一会儿就掌握了窍门。倒是南恩,半天也学不好。英子急得直跺脚。谭明好为人师,不厌其烦的反来教南恩。
“这个手是这样握着这跟针的,”谭明纠正着南恩的手势,“对,从这里进去,嗯嗯,然后从这里出来……”
两人耳鬓厮磨,南恩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我看谭明挺适合当老师的,这解说能力比我强多了。”英子在一旁支颐展颜。
“我看你挺适合当织女的,你织得可真巧,英子。”南恩说。
“是吧?就是不知道我的牛郎在哪里呢?啊哈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恩只感觉这句话像一条火舌,吻遍了自己火辣辣的面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谭明教学的手似乎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南恩心砰砰地跳着更快了,她鼓起腮帮子,抿起嘴巴,目送远方,不让自己发出任何难堪的声响。好一会儿她才强自镇定下来,回神拿眼偷看英子,英子却只是认真织着手上的毛衣袖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南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心情好像做贼的发现主人回家了,开始吓得半死,后来发现主人压根没发现他,松松然也。南恩睨了谭明一眼,他却只是面不改色地低头理着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毛线,似乎这些话根本就没有传入他的耳朵。“这一切好像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呢!哎,我在瞎想些什么?”南恩只是苦笑。半晌她装模做样地接着话题道:“你看你,就是评书听多了,谈恋爱那是长大后才可以做的事。”
“我这不是说说嘛。展望未来,不行啊?”英子吐舌扮了个鬼脸。
谭明把理好的毛线放在南恩手上,“你自己再多练习一下,别急”,便走开了。
“哦。”南恩回答着,心底突然有几分失意的感觉。
英子喊道:“南恩,错了,应该从右边穿过。”
南恩一惊,才发现自己又织错了线头。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嚷道:“真是学不会啦。有点晚了,你们早点回家,我要休息啦。”
英子吃了一惊,喊道:“才八点半,还早着呢!”
谭明平静道:“南恩现在身体还没康复,让她早点休息吧。”
英子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吧,那明天继续啊!”
“嗯……”南恩帮两人收拾书包。
两人走后,南恩的胸口犹自匍匐不已。“我这是怎么啦?”南恩闷闷地想着。她甩了甩头,忘记这奇怪的感觉。整理好被子,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睡着了。
两周后,南恩终于出院了。父母的意思是让她在家继续休养几日,可是南恩做不到。她两周没去学校,虽有谭明和英子的日日补习,但是依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要是再不去的话,这功课就落下得太厉害了。父母只得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