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棕黄,略带苦涩,是常见的低阶丹药止血生肌丹。江蘅在江家的时候,也曾经吃过这种药丸,对这种药并不陌生。
有了丹药,手腕上的伤口肉眼可见般痊愈了。江蘅望着眼前可见银丝的云娘,丝丝愧疚浮上心头,上前握住了她有些粗糙的手。
“云姨,这些年,您辛苦了。”
云娘闻言一顿,抬起头,脸上先是迷茫,继而一脸震惊之色。她望着面前的江蘅,眼中有片刻怀疑不定。眼前女子相貌毫无变化,眼神平和真挚,不再是从前如同稚子一样天真的眼神。这不是她熟悉的眼神,却是她期盼已久的场景。
“蘅儿……你……你真的……”
话没说完,眼眶已经泛起了红色。这么多年来,她日日盼望着这一天,然而到了眼前,她反而不敢确认,害怕只是一场梦境。
“是真的,蘅儿找回了自己的神志,以后再不用云姨担心了。”
江蘅紧紧抱住了眼前的女人。随着时间推移,她接受的慕容蘅的记忆也越来越完整。在慕容蘅如同默剧的记忆中,只有这一个女人,毫无血缘关系,仍坚守主人的遗言,日日不辞辛苦的抚养她长大。如今她在慕容蘅的身体内醒来,又怎能漠视这份沉甸甸的恩情呢?
从今以后,就让我来做慕容蘅。一切的恩情与怨恨,我都会铭记于心。
回过神来,云娘放开了怀抱。望着眼前同样眼圈发红的慕容蘅,激动说道:“是不是大长老,他找人治好了你?他终于回心转意了?”
慕容蘅本来也有些激动的脸慢慢淡了。虽然她没有真正经历过原身所受的痛苦,但仅凭记忆中的些许场景,也能想象出这件事对她的可怖与残忍来。她也不想瞒着眼前这个女人,让她对慕容宏还抱有会怜悯她们的幻想。
“没有,他之所以将我叫过去,是为了牺牲我来救慕容苾。”
“怎么……怎么会……你可是他和主人唯一的孩子……”望着面前女孩娇艳的脸上故作镇定的表情,她心中已经相信了慕容蘅所说的话了。否则,这些年慕容蘅一直跟着她受苦,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长老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
云娘眼眶泛红,不敢去想慕容蘅离开她后的遭遇。
“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慕容蘅回握住云娘的手,将头搁在她的肩头上,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歉意。真正的受害人早已死去,她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人。而云娘,说到底也是希望她能得到好一些的生存环境,只可惜遇到了没有人性的慕容宏。她又怎能让云娘生出担心自责出来?
“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他们怕我死了,强行给我开脉,我现在也有了练气四层的修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恢了神志。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修炼,成为比他还厉害的人,以后带云姨游遍整个千罗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