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决定了。”张乐仪拍拍手,看着妮哈:“今晚我要带她去入宫赴宴,能麻烦你能去找一件适合的衣服吗?”
染夏现在穿的是普通的褐色侍女服,或许是因为洗过很多次的原因,布料略微发白,有些地方还打了补丁。
“是。”妮哈微微躬身,然后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
现在整个屋子里就张乐仪和染夏两个人了,张乐仪觉得对方肯定有话要说,于是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但是染夏就是不开口。
最后还是张乐仪开口了,她咳了一声,有点窘迫:“既然我们两个都有南州的血统,那就好好相处吧,我的字是‘乐仪’,你可以这么称呼我。”
“是。”染夏依旧低着头,不去看张乐仪。
这姑娘真是难交流!张乐仪觉得手掌下的桌角都要被自己捏碎了。如果染夏好好自我介绍,那么张乐仪还能找找话题聊天,现在还能说什么?
张乐仪突然有点想念妮哈,那个成熟稳重善解人意的侍女是绝不会让气氛僵硬到这种程度。
或许那位由妮哈推荐的“希玛”也会这样善解人意,可张乐仪实在不能选因为希玛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夔州的特色,她已经能想象出另一个“妮哈”和妮哈并排站在一起时的情景——在她眼里两人长相差不多。
张乐仪自己对异族人天生的脸盲,第一次参加国际舞蹈比赛的时候她就闹出了不小的笑话,让自己在本国翻译面前丢尽了脸。
“雷蒙先生,您好。”张乐仪在后台走廊里看到了金发蓝眼的高大男人,那布料都遮不住的腹肌被她扫了好几眼。
张乐仪带着的翻译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最后凑到张乐仪耳边说:“错了,这是意大利的艾德蒙多先生。”
“应该是我在官网上看错了,难怪……”难怪我刚刚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鸟语!张乐仪腹诽。
送走了那位艾德蒙多先生,张乐仪又看到了一个迎面走来的高大男人,同样是金发蓝眼:“雷蒙先生,您好。”
翻译小姐又说了一通张乐仪连听都听不懂的语言,最后才对她说:“错了,这位是意志国的爱哈德先生。”
“……”张乐仪四处张望着,突然看到了一个胸口挂着米字旗牌子的男人,还是金发蓝眼:“那这位一定是雷蒙了。”
“又错了。”翻译小姐翻了个白眼:“这位是澳大利亚的詹姆士先生……看国旗认人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是麻烦您把国旗看全了!”
“……哦。”张乐仪很尴尬,她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张乐仪本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异国他乡早晚会治好脸盲,可惜无果,礼上卿府里有个夔州人侍女,张乐仪看她看了大半年,再看看妮哈,除了给人的感觉,她还真看不出什么区别。
现在她更庆幸于夔州还有黑发黑眼的南州人的存在,如果没有这些好认的人,她早去撞墙重新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