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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武说:“嗐,别提了,稍微去晚了几分钟,就赶上排大队了。手机还欠费连不上网,钱我也没付,好在总是跟他那儿买早点。来,进屋儿,一起吃点儿。”
“嘿,我说呢。”钟璞附和。
钟璞跟着今武回到客厅,他们寒暄时,我进卧室换下睡衣,穿上一身儿更适合会客的衣服。今武坐在沙发正中央,钟璞坐在茶几外侧的小凳子上,我坐在靠近电视柜的单人沙发上。
两人互相点了烟,钟璞嘬了两口就坐不住了,他走到电视柜前,熟练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丸,放到茶几上,随后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离今武更近了一点。
钟璞说:“武哥,我们早上接到报案。”
今武一贯的沉稳镇静,他从大沙发的正中央向钟璞的方向挪动了一下,顺便把泡好的陈皮水放到钟璞面前,说:“二十年的陈皮,尝尝。”
“我在你家喝的陈皮水,加起来都几百年了。”钟璞打趣地说。难为他了,还试图使接下来谈话的气氛如往常一样松弛。
今武开口问:“老爷子又报警了?”
钟璞决定开门见山,他把速效救心丸的葫芦瓶挪到今武面前,抬手用拇指指向身后今伯臣的房间说:“武哥,老爷子走了。”
今武皱皱眉,用手揉搓了两下头,尽量平静地说:“老爷子86了,生老病死。我去看看”
说着,今武就要起身离开沙发,被钟璞又按回去。此时,钟璞不忘瞥我一眼,我手扶着胸口,已经站起来了,他抬手向下挥了两下,我也跟着坐回去。
“早上我们接到报警,报案人说看到窃贼模样儿的人从你这院儿出去了。我们到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没气了。”钟璞时刻盯着今武的反应,今武点了一支烟,他的脸在烟雾中毫无波澜,钟璞继续说:“武哥,这事儿有蹊跷。”
今武说:“你这职业病严重了啊,什么七巧、八巧的,老爷子八十六了,喜丧。你快让他早入土为安吧。”
今武站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钟璞挡在今武面前,继续劝说:“这段时间老爷子报了好几次警,每次都说有人入室盗窃,他不见得每次都是报假警,没准儿真看见什么了。只有查清楚,才是真正地入土为安。如果老爷子的死有隐情,你这院儿以后可不安生。”
今武凑近钟璞,握住他的手说:“兄弟,也难为你这么敬业,你接着查你的,我这院儿就这么大,你先闪开,让我去看看老爷子。”
我跟在今武身后,随他一起进了今伯臣的房间。我大概猜到钟璞真正的意思,他是想给老爷子做尸检,今武应该也猜到了,但是他没有给钟璞说出这个提议的机会。
今武手上仍夹着烟,他坐到今伯臣的床边上,伸手去够床上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他父亲的尸体上。
凑近看,才发现今伯臣面容安详,没有痛苦,嘴角竟还有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