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唯收回手检查一下,只是手腕处多了圈红痕,用蕾丝的腕带盖住也就看不见了。
但是手头并没有腕带,楚灼唯就把袖子往外拉了拉,遮挡住了红痕。
然后,她抬起头,仰望着这位如同审.判罪人的宙斯,没有分毫畏惧和害怕。
“三叔,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意思就是,你既然讨厌,那又为什么要来管她的事情。
聂终南眉宇之间萦着戾气,风雨欲来。
“用这样的手段陷害自己的母亲,楚灼唯,好手段啊。”
“谢谢三叔夸奖。”
既然聂终南都看出来了,楚灼唯也懒得装什么林黛玉了,站起身走到聂终南的面前,承了他的夸赞。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爷爷?”
“三叔你这么在意爷爷,又怎么会告诉他呢?”楚灼唯耸肩,无所畏惧,“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三叔你之所以会这么生气,是因为我做戏骗了爷爷。而你觉得,我的所作所为伤害了他。”
楚灼唯勾唇笑着说出她的猜测。
“又或是,三叔你发现你身边,也有这样一个人算计了你,你看到我算计孙淑,就想到被算计的自己。因为自己可怜,无助而生气。”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楚灼唯的话说得轻飘飘的,那语气仿佛不过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般。
她心知肚明,这样的话肯定会激怒聂终南。
聂终南伸出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头,与他对视。
“你还是第一个,敢说我可怜的女人。”
呼吸之间,楚灼唯都能感受到男人喷薄在她面上的寒气。
像是狮子咬住了猎物的脖颈,正想着应该用多大的力道,咬断猎物的脖子。
楚灼唯身子颤了颤,第一次面对这样恐怖的男人,她呈现出下意识的恐惧。
但是,恐惧,也给她带来了力量。
楚灼唯踮起脚尖,让被攥住的下巴感觉更舒服些。
然后双目平静地与他对视,粉嫩的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三叔想好,要怎么处置我了吗?”
她的声音软糯,甚至还踮起脚尖迎合他的动作,这所有的一切,和聂终南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如果还没想好的话,我给你一个建议。”
一直保持踮脚尖的动作难免有些累,楚灼唯强忍不适,慢慢道。
“现在你手里的把柄,还不足以让爷爷对我灰心,而且你作为一个外人,就这样插足楚家的家务事,显然不合情理。倒不如先按兵不动,等我有了更大动作之后,在拿住我的把柄,让爷爷知道我的真面目。如何?”
聂终南没有说话,或许是在思考她的话,又或许是在想别的。
即将成为盘中餐的猎物应该如何自保?
楚灼唯会说,那就告诉狮子,现在的她还太瘦小,暂时放了她让她再吃草长成更加肥美之后,她会主动献上她的脖子,让狮子再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