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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注意影响,不能蛮干。你怎么审我不管,就是有一点,别给我搞出洗脸死、做梦死来。”
苏镜嘿嘿一笑:“这个您放心。”
几年前,孙栋梁坐拥豪宅,现如今已妻离子散,保外就医的保释金还是之前的一个生意伙伴给出的,现在住在一个城中村的出租屋里。正是下午时光,楼下的喧嚣声阵阵入耳,邱兴华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苏镜转向房东,说道:“把门打开。”
房东哆嗦着手,用备用钥匙打开门,一股恶臭迎面扑来,屋内的景象一览无余,一张油漆斑驳的桌子,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酒瓶子。屋内只摆了一张床,床下一双破旧的皮鞋,床上则躺着一个人,显然已死去多时。
苏镜立即进屋走到床前核实那人身份,正是他在殷小柠家电梯里遇到过的孙栋梁,他的左手虎口上有一颗黑痣,上面还长着两根黑毛。枕边放着一个空瓶子,标签上写的是“安定”。他立即给杨湃打了电话,让他火速赶来。
邱兴华叫道:“老大,这儿有封遗书。”
遗书放在桌上,被一堆啤酒瓶子包围着。一个同事立即在遗书上喷洒粉末提取指纹,指纹虽然凌乱,但总算提取到两枚清晰的。将遗书装进透明的证物袋,苏镜这才读了起来。
云鹏兄: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当我遇难之后,妻子离我而去,儿子不再理我,昔日朋友更是风流云散,只有你让我感到了温暖,感到了真情。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但是已无力回报,只盼来世为你做牛做马,聊报大恩。
云鹏兄,你曾经劝我凡事看开一点,你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你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过几年仍是一条汉子。可是我做不到,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也无须再忍了,伤害我的人依旧在道貌岸然地活着,我卑鄙我无耻,我不该生产那些问题疫苗,可是难道他们就不卑鄙他们就不无耻吗?凭什么他们能够凌驾在法律之上?凭什么他们做了恶事之后却依然可以逍遥快活?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也不想咽。
该做的事我已经做了,现在一死也算够本了。
我不得不感谢这几年的狱中生活,在那里,我学会了怎样杀人,学会了怎样躲避警方的监控。我也曾想去自首,但是无论如何都是一死,又何必如此麻烦?
云鹏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去多时,唯愿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再次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孙栋梁绝笔
杨湃赶来后,苏镜没有把遗书给他看,等他对孙栋梁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后问道:“死亡时间能推断出来吗?”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六十小时到七十小时之间。”
苏镜微微笑了,那正是遗书上的日期。
其他几个同事将屋内仔细勘察一番,没有发现打斗过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