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大意了。最近公司事情多,游族商城没有最后敲定,我们放松了警惕。”聂重华放下病例卡,伸出手拍了拍亦源的肩膀,见亦源眉毛动了动,知道说到他心尖上,“对墨临渭,不能有一丝的大意啊。我们高估了自己。千飞的厉害,你是知道的。”
“她回来又能怎样?我是临渭的丈夫,你是天才级的心理医生,一定有办法让她消失。”把剩余的烟头放进烟灰缸,亦源负气地看着聂重华的眼睛。
聂重华也不在这问题上纠缠,收拾好病例卡,坐到亦源对面,试探地问道:“临渭把药停了,你知道吗?”
亦源一怔,眸子里闪过慌乱,他尴尬地咳了一声,未置一语。她居然瞒着他停药,他却没有察觉。
“临渭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还说梦话?”聂重华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轻松越过尴尬。亦源的确不知。
“额……”亦源迟疑,还是点了点头,“难道颐园散不能一劳永逸?”闷闷出声,拳头紧握。
“世界没有一劳永逸的灵丹妙药,再完美的配方都有漏洞。亦源,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墨临渭的心结,强制性绑着她不是长久之计。”聂重华声音低沉,他们这对痴男怨女,何时才是尽头。
“难道要让他们见面,把她拱手相让?不可能,绝不可能。”亦源握紧的拳头重重捶在办公桌上。
“他们见面,临渭未必就会离开。但你这样捆绑着她,说不定适得其反。”
亦源依然沉默。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很难。但幻觉后还可能自残。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墨临渭救回一次,不能冒险。”
思绪拉回现实。
夜风微凉,花草摇曳。墨临渭轻轻抖了抖,对亦源开口道:“阿源,我冷。”
亦源从沉思中清醒。见她身体颤栗,揉了揉她的头发,拿出遥控器,对着头顶轻轻一按。楼顶空隙忽然升起半球形穹顶,和楼顶边缘完美契合。
“不冷了。阿源,这房子好像城堡,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把外界屏蔽。”墨临渭雀跃,她小口咀嚼珍馐,丝毫不关注亦源的走神。
亦源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这样单纯的她,他如何忍心她再受伤害。如果今晚什么都不说,他说不定能拥她入怀,抱着她踏实睡一觉。她心情好时会很大方,基本会满足他所有要求。但他不能,他要让她继续颐园散。他舔了舔嘴唇,再度询问:“邻卫医药发售了最新品种的颐园散,市场反响不错。”
“哦。”墨临渭的手僵硬了,脸部肌肉变得生硬,甚至不再咀嚼,“恭喜。”
难道他发现了?所以两度提起。
“谢谢。”亦源小心观察,见她没有发怒,进一步试探,“新品种对失眠帮助很大……”
“我吃完了。”粗鲁地打断他的话,用力咀嚼嘴内羊排,牵动了唇角痛处,牙齿和肉类粗暴碰撞,发出尖锐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