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总想到那个梦,在打点滴睡着或者睡不着的时候,就反复想,重复想,嘴角、眉梢、眼睛里、手指尖、四肢,甚至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甜蜜浸泡得软软的,懒洋洋的。
似乎,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名字叫“欧阳淼”的人,我就能只是呼吸着也能感受到满满的幸福了。
这一场病,高烧反复,我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去上课。
转眼就是周一了,周末的时候,班主任陈老师特意打来电话,问我的情况,最后说:“情况要是稳定下来了,就来学校上课吧,药可以带到学校吃,一直不来,落下这么多课,总是不好的。”
因此一大清早,老妈就勒令老爸开车送我去学校。眼看着熟悉的校门出现在眼前,我竟然恍如隔世。
我下了车,背着书包朝教学楼走去。看到熟悉的背影,我心里猛地一惊,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起来。
但最终,我平静地跟着他走进了教室。
舒曼曼看到我,跑过来:“宋长安,你怎么那么多天不来上课啊?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也不回。”
我把书包拿下来,又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摆在桌上,把书包塞进桌肚里:“没什么,生病了。”
“啊?感冒啦?现在呢,好了没有?”舒曼曼一惊一乍的。
“好了。”我耸了耸肩。
“哦,那就好。”上课铃声响了,舒曼曼说,“好好照顾自己啊。”
说完,舒曼曼快速地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数学老师讲公式举例举得不亦乐乎,我跟随数学老师的思路思考着,突然手肘被碰了一下,侧头,只见唐泗推过来一张贺卡。
我瞅了一眼,上面写着“祝圣诞快乐”。
“祝贺你痊愈回来。”唐泗用很小的声音说,又补充了一句,“希望我是今年第一个送你贺卡的人。”
有没有搞错?十一月还有几天才过完呢,现在就送圣诞卡,而且同时祝贺我痊愈回校……
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回复他,只好接过贺卡,随手夹进化学课本里。
唐泗似乎有些失望:“你不打开看看吗?”
我讶异地看着他:“现在在上课呢。”
“那……那你下课记得打开看一看啊。”唐泗不放心地叮嘱。
我有些不耐烦地答道:“好啦,我会记得的。”
老师提问了,我压根没听课,就连老师提的问题是什么都没听清楚,自然答不上来,也不敢举手,只是下意识地侧头看了一眼欧阳淼。
他已经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以标准答案回答完毕,他坐下来,然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开小差被抓住了!
我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分心了。
【7】
欧阳淼的一个瞪眼,预示了冷战的结束。
我又在信箱里发现了他留给我的笔记本和试卷讲解。
而一切都朝更美好的方向发展着。
很快,平安夜就要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