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大门，陈鹿迩和向星野保持着安全距离。
寒冷的夜风吹过脸庞，冻得她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
她身上还穿着向星野的西装外套，淡淡的男士香水清新好闻，因为穿的久，他先前残留的余温早已消散的干净。
陈鹿迩拿下西装外套递给向星野，她目光扫了眼阴沉快要下雨的天空后，这才看向一直盯着她的向星野。
“向星野，我替姜西曼坐牢这件事情，只要你把曜曜的下落告诉我，那么在监狱里那漫长三年所发生的一点一滴，我都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没有犯罪的人被打上犯罪的烙印，不该承受牢狱之灾的人，被关进监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可如果她所经受的这一切能换来曜曜的安然无恙，她又有什么可觉得委屈的呢！
陈鹿迩努力扬了扬唇，故作洒脱地轻声笑了下，“所以向星野，我们和解行不行？”
她目光专注期待地看着他，“你把曜曜还给我，我带他离开帝都，可能会去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但永远都不可能再来帝都打扰你的清净。”
她向不公的命运妥协，只要曜曜回到她身边，她就和过去所有的风风雨雨告别，包括她最爱的人。
夜风实在凉透人心，吹打在皮肤上，各种刺骨的寒意。
向星野居高临下看着强弩之末的陈鹿迩，她已经不止一次说要永远离开他了。
天高海阔，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成为她的栖身之地，可唯独不包括他身边。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放她走。
至于为什么不愿意，他不想深究。
“你有钱吗？陈家三年前就已经跟你断绝了关系，你能去哪里？”
陈鹿迩被问住了，张口结舌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会自己赚的。”
“怎么赚？像今晚一样卖身吗？你没听到那些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向星野讽刺道。
他只要一想起他之前看到的那些不堪场景，就心起暴戾恨不得立马掐死陈鹿迩。
陈鹿迩听他提到今晚的事情，那不堪的场景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回放。
她惨白着脸，情绪蓦然波动得非常厉害，满心里都像是被塞满了黄连。
“可你又能卖多少钱呢？区区十万而已，你就这么贱吗？”
向星野继续冷笑讽刺。
陈鹿迩本就支离破碎的一颗心，在向星野恶毒无情地攻击下，疼到即将爆体而出。
她拼命想忍住眼泪，她觉得鼻子酸到快要爆炸了，她觉得喉咙口一波又一波地哽咽即将将她淹没……
她难过到连身体都站不直了，只能急忙扶住路边的大树。
手里向星野并未拿走的西装应声而落，可她无暇顾忌。
“你怎么了？”向星野被陈鹿迩的反应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扶她。
“啪！”陈鹿迩一把打开他，嗓音嘶哑地尖叫：“别碰我！”
别碰她，她现在浑身上下都疼的像被万千利剑捅透，她快要被捅成筛子了，她仿似能听到千疮百孔的窟窿里争先恐后往出流着汩汩热血，她预感她终有一天会血尽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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