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压力,让他在命中之后,兴奋激动,在战场上站立欢呼,这才被击中胸口。
脑袋依旧有些昏昏沉沉,过了好一会他才有些艰难的睁开眼。
映入他视野的是一间木板房,崭新厚实的涂漆木板工整拼接成墙壁上,还捆扎着一层比行军棉被还要厚实几倍棉层。
这要是团长知道了,怕是得大骂败家子!
他心里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念头。
新一团的战士们过冬的衣服都凑不齐,这里居然把上好的棉花做成板子用来做屋子保暖。
屋里很暖和,屋子中央,柴火在铁皮火炉内燃烧,他身上盖的是洁白厚实的被子,浑身暖洋洋的
在他身边,还有几个床位,上面也躺着受伤的战士,点滴悬挂在床沿的铁杆上。
其中一个人他还认识。
团长的警卫员,赵成虎,虎子。
此时浑身绑满了洁白的绷带,只露出一张脸,胸膛轻微起伏,似乎睡得正香。
其余几个个伤员他也非常脸熟,都是新一团的战士。
这是哪?
王承柱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总部医院。
就算是总部,也不可能败家子到用厚实棉布做房间保暖。
不仅仅是新一团,全军战士们今年都在挨冻,十个人都分不到一件大棉衣
还有,他身上的洁白崭新棉被,屁股下面的软软垫被,哪怕是伤员,也不可能享受到。
不是舍不得,而是根本没有——总部医院刘院长哪件破棉衣都有好几层包浆了。
还有那些崭新的纱布····
总部医院是真的很少有这玩意,都是清洗消毒后反复利用的
没办法,穷啊,而且根据地也是被敌人封锁,物资进不来。
你醒了?
此时门被打开,走进来四个人。
两人身穿白大褂,头戴医生白帽,面上带着口罩。
还有一人一头短发,面带微笑,是个年轻人,他身上的衣服很奇怪,花花白白的,但看上去居然还蛮好看的,在他身后,是一个肌肉粗壮,如铁塔一般的军装壮汉。
你是···
王承柱爬起来,顿时胸口一阵疼痛。
别动。
说话的是那个短发年轻人:
你伤的很重,左右胸膛都中弹,其一发子弹距离心脏非常近,虽然已经手术给你取出来了,但失血过多,现在依旧很危险。
得亏是三八大盖,子弹穿透力强,但杀伤力弱,不然你已经凉了。
王承柱停止动作,低头看向自己胸口。
厚实的纱布将他胸膛包裹的严严实实,一道橡胶管从纱布中探出,末端连接着一个瓶子,瓶子里是小半瓶血色液体。
他再次抬头看向那个年轻人。
我叫莫凡,和你一样啊,都是中国人。
对着王承柱的目光,年轻人继续说道。
多谢救命之恩,我···
王承柱由衷的感谢道。
好好休养。
莫凡打断了王承柱后面的话:
等你养好了伤,我就送你回新一团,继续杀那帮矮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