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学会了该如何夹着尾巴做人,这一点在雾隐医院里显得尤为重要。
护士把药放在我面前,像是训斥一样说:“吃药!”
我听话地拿起那一推花花绿绿的药片放进嘴里,艰难地吞了下去。
护士不信任地说:“张嘴!”
我乖乖地张开嘴,又把舌头伸了出来。护士看了看,确定我的嘴里没有藏药片之后才离开。
护士离开后,我变得有些焦虑,我一定要在半个小时之内离开病房,去公共厕所里把药片吐出来,这些药正常的人都会吃出精神病来。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雾隐医院是一间精神病疗养院。
二十分钟之后,有护工带着我走出了病房,我有一上午的时间可以在医院的活动区自由活动,在公共卫生间里我吐出了已经融化了一半的药片。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看着眼前那些精神病患者,我欲哭无泪。
和他们不同,我是正常人。
当然这样的话在这样的环境里说出来实在没有说服力,我没办法向你证明,也不在乎你信不信。我要从这里逃出去,你只要别告发我就行。
千万不要以为从精神病院里逃跑有多简单,门口保安手里的电击棒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试过几次,相信我,你一定不想看到我大小便**的场面。
医院的四周都布满了铁丝网,不用猜也知道那上面都通着电。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防范措施不过是以防万一,毕竟对大多数精神病患者来说,就算把医院的大门打开,他们也不知道逃走,他们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一定不同。
我单方面地把自己归类为正常人,希望你不会觉得被冒犯了。
我四下看了看,今天在室外监视患者的护工有四个人,两个在聊天,一个在低头玩手机,另一个靠着墙边在打瞌睡。
这是难得的好机会,我悄悄地向后退。
突然有人伸出手拦住了我,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站在我面前,兴奋地说:“老弟,我可找着你了。我们继续聊聊吧。”
我靠,躲过了所有护工,竟然忽略了这个家伙。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别的护士都叫他“科学家”,不知道是不是讽刺。
我刚被关进雾隐医院的时候,发现只有这个人的思维还算正常。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也是被陷害才关进雾隐医院的。但是几次接触下来之后,我发现这家伙的思维跳跃太快了,很多想法和正常人确实不一样,在我看看来,他是个教科书式的精神病。
科学家对我鄙夷的眼神毫不在意,他说:“老弟,上次说到哪儿了?哦,对,我们说说人类的起源吧。”
我紧张地看了看护工们,如果这个时候我抛开科学家的话,他一定会大喊大叫,惊动了护工的话,这一天我算是又浪费了。
我只好敷衍地说:“人类是猴子变的。”